快要憋不住了似的解褲子掏傢伙,可站了好半天也沒個動靜。
那邊荷花探著脖子張望,這邊長生則是低著頭呆呆的看著自己的傢伙,不甘心似的捏著抖了抖,依舊啥也沒有,他抿著嘴又等了一會兒,終是慢吞吞的提好了褲子。
荷花連忙轉身離開,回到空地上假裝幹活兒,見長生從林子裡出來,抬頭對他笑了笑,沒話找話的道:“你今兒晚上想吃什麼啊?”
長生悶著頭不吭聲,拿了個小四齒蹲在地上刨雜草。
荷花湊上前道:“我看了咱家還有一點兒白麵呢,今兒晚上咱吃好的,咱吃白麵饅頭好不好?”
長生沒理荷花,卻是站起來走開了,蹭到更遠的地方蹲著幹活兒。
荷花討了個沒趣兒,心說長生這臉皮兒怎麼比大姑娘還薄,也不知這彆扭要鬧到什麼時候。
第十一章
“大傻子!尿褲子!大傻子!尿褲子”
長生從睡夢中驚醒,愣了一會兒伸手去下面摸了摸,確認自己沒有尿褲子鬆了口氣,可總覺得下面憋得難受,馬上就要尿出來似的,他趕緊掀開被子跑了出去,沒一會兒又搭拉著腦袋從茅廁裡慢吞吞的走了出來,一臉沮喪的回了屋。
抬頭見了荷花,她端了個尿盆兒笑盈盈的對他道:“我把這個拿出來了,外面天冷,下回用這個吧。”
長生低著頭又氣又委屈,他知道尿盆是冬天才拿出來用的,現在還不是冬天呢,她這是在笑話他,笑話他是尿褲子的大傻子,他一聲不吭的爬上炕,把自己蒙在了被子裡。
荷花看出長生在生氣,可她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麼,這兩日夜裡他總要往茅廁跑三四趟,每次都是急匆匆的連衣裳都顧不得穿,她只是怕他凍著。
她想要問他身上有沒有不舒服,可那兒的事兒她又不好意思開口,而且即便她不顧羞臊的問了,他大概也不會搭理她,他已經整整兩天沒與她說過一句話了。這兩日她變著法兒的逗他說話,甚至都快變成厚臉皮了,可他卻總是聽見似的不言語,她知道他不是沒聽見,他就是故意不理她。
荷花嘆了口氣,站了一會兒也上了炕,側身躺著擔憂的望著被被子裹成一團的長生,心想還是該把這事兒告訴四奶奶,縱是她捱罵挨罰也罷,只別真讓長生落了什麼病根兒才好。
第二日傍晚荷花趁長生出去挑水的功夫,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
四奶奶沒像她預想的那樣立時冷著臉數落她,而是蹙了眉頭面色凝重。荷花自責的道:“這回是我錯了,我不該帶他一塊兒去往後我再不這樣了,只這此不知怎樣他才能好,只盼著千萬別憋壞了身子”
正說著,長生從外面挑水回來,才一進院兒便把水桶撂在了一邊,先往茅廁去了一趟。四奶奶看了眉頭擰得更緊了,只道:“先吃飯吧。”
晚飯荷花做的粥和餅子,切了點兒自家醃製的鹹菜,往日長生至少要喝三碗粥,這會兒他面前的粥碗卻是滿滿的一口沒動。
荷花知道他是怕水喝多了生尿,可白日裡他幾乎沒怎麼喝水,如今連粥都不喝只怕沒病也要耗出病來,她把粥碗往他跟前推了推道:“我今兒往粥裡放了紅棗兒,你嚐嚐。”
長生沒應,眼皮兒也沒抬一下悶著頭啃幹餅子。荷花又道:“要不我給你放一勺糖,甜甜地更好吃。”說著就要去灶房拿糖罐子,只才起身便被四奶奶叫住了。
“放什麼糖,沒那麼多毛病,這樣就很好。”說完又轉對長生道,“你媳婦兒花功夫熬的,你多喝兩碗。”
長生捏著餅子搖了搖頭。
四奶奶道:“我說的話你不聽了是不是?我讓你把粥喝了。”
長生看了四奶奶一眼,像個故意搗蛋的孩子似的伸手把粥碗推開了。
四奶奶撂了筷子,道:“把那餅子放下,今兒你要麼喝粥,要麼就什麼也別吃。”
長生低頭愣了一會兒,用力的把餅子放在桌上,嘴一撇起身回屋了。
荷花有些不知所措,小心翼翼的望向四奶奶,見她端著碗勉強喝了兩口粥又重重的放下,起身跟進了屋裡。
荷花心裡很忐忑,卻比半夜裡去人家院裡放火還緊張似的,一個人在桌邊呆呆的坐了一會兒,到底忍不住躡手躡腳的蹭她與長生的屋外偷聽:
“我白疼你這麼多年,如今你翅膀硬了,連我的話也不聽了,還跟我摔桌子”
“你多大的人了,還要人家把你當孩子哄著才行?誰能哄你一輩子!?”
“你如今是看我不順眼?還是看你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