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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自己切合實際的想一想就會發現這就是當時的情況,但你還是會盡你最大努力投入戰鬥。殘酷的現實並沒有讓你太放在心上。對我來說,這只不過是那次飛行與我在戰爭中其他上千次飛行的區別所在而已。我們在起飛的時候就知道燃油是不夠的。”

逆風飛行就意味著我們的飛行員隨時有可能墜入冰冷的海水之中。但美國小夥子們這種冒著生命危險捍衛祖國的決心卻是裕仁天皇不願見到的。他們並不是膽小的懦夫,並沒有因為戰爭躲在家裡,他們的“戰鬥精神”一點也不比日本人少。但他們不說“戰鬥精神”這個詞,飛行員小夥子們稱之為“勇氣”。

當吉米在日本北部低空飛行時,正在那裡野炊的人們還朝他揮手和微笑,當地人還以為自己看到的是日本部隊在演習。吉米的飛機掠過了樹梢房頂,開往東京。早些時候,在“大黃蜂”號航母上,有個飛行員問吉米萬一遇到麻煩該怎麼辦。“我們起飛之後,每個飛行員就該負責自己飛機的一切行動,”吉米回答。“為了他的飛機和機組成員,他要為自己作出的決定負責。如果你們失散了,那麼你們每個人就要決定自己將要做的事情。就我個人而言,我十分清楚自己該做什麼。”

房間裡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杜立特爾沒有再說下去,於是另一個飛行員又問:“先生,您會做什麼呢?”

“我不想當戰俘,”他答道。“如果我的飛機狀況已經不允許我繼續飛行或逃脫,我就會先讓機組成員跳傘逃生,然後接著開飛機找一個地方砸下去,也就是說,如果我認為在那裡墜毀就能給敵人造成最大限度損失的話,我就會熄滅發動機,和我的飛機一起砸下去。我45歲了,也差不多活夠了。但你們當中的大多數還都只有二十幾歲,如果我像你們一樣年輕的話,不知道還會不會做出同樣的決定。總之,該怎麼做你們自己決定。”

日本人並沒有為眼前的事實感到恐慌。“看上去像真的一樣,是不是?”一個正在東京火車站站臺上等人的商人在看到一架“米切爾”飛機掠過樹梢時對身邊的一位乘客說。“就像一架闖過日本空軍防禦的外國飛機。我猜啊,咱們日本的軍隊是想讓老百姓相信他們是完全準備好了的。”

中午12點30分,吉米在東京上空1200英尺的高度飛行,然後連續投下了四枚燃燒彈。接著,正如他後來寫到的,“我再次把飛行高度降到了房頂那麼高,從城市西郊掠過,飛進了低垂的煙霧中,然後將機頭轉向南,朝著海的方向。”片刻,他就鑽入了敵人高射炮炮火的一團團黑煙中。

“敵人的炮彈離咱們還有一英里遠吶,保羅,”吉米對他的機槍手保羅·倫納德說道。其實這顆炮彈離飛機已經很近了,機身險些被掀了過去。“上校,”倫納德說,“那可不是一英里。”

“我們最盼望的事情終於發生了,”英國駐東京的武官富蘭克·莫伊西說。“我看到西南方的山後突然冒出一團黑煙。我就跑出大樓爬上了屋頂;那景色美極了。就在東京的重工業區上空,翻滾著湧起六股濃濃的黑煙。當我們看到越來越多的煙霧隨風不斷擴散的時候,一架巨大的雙引擎轟炸機突然呼嘯著從半英里外飛過。”一位在英國使館工作的日本婦女對莫伊西抱怨道:“你們這樣轟炸我們真是太不公平了。我們的房子都是用木頭造的,可你們的卻都是石頭造的。”

吉米手下的小夥子們轟炸了東京及橫濱一帶的大城市,其中包括幾座像川崎這樣的工業區。日本人並沒有把城市的市中心單獨規劃出來,所以一些軍工廠就建在緊挨著居民區的地方。平民的傷亡是不可避免的。在此四年前,日本轟炸了中國平民,美國總統、美國國務院和美國國會、媒體,以及大多數美國人都認為那種轟炸平民的行為是“野蠻的”。但現在人們的觀點改變了。

吉田勝造聽到了飛機低空飛行而過的轟鳴聲,抬起頭正好看到了一枚燃燒彈投向了岡崎醫院。“整幢大樓頓時冒起了火焰和濃煙。很快就從附近趕來了很多志願者們。吉田和他們一起幫助護理員轉移傷員,大家都被美國這突如其來的野蠻行徑驚呆了。”

早稻田中學的佐佐木菊次郎當時正和好朋友們在操場上玩,結果落下的燃燒彈燒死了他的一個夥伴。

天空中的火焰像雨水一樣灑向大地,地上的人們奔跑著四處逃命。他們的臉上寫滿了震驚和恐懼。珍珠港事件和杜立特爾空襲都是偷襲行動,但日本人在偷襲珍珠港時將目標瞄向了軍事設施。而此時,美國士兵不斷投下炸彈,並向醫院的病人、孩子、婦女、農民和漁民低空掃射。“當時有條打魚的小船在離岸5英里處,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