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仕廉知道賈羿的意思,中書舍人是皇帝最親近的近臣之一,是專門掌管為皇帝起草詔書的官員,雖然僅僅是一個從四品的官階,卻是一個能夠掌握著皇帝無數的秘密與想法的職位,非常地重要。如果是一個心地善良的人獲此職位,自然沒有什麼大礙,可是如果一旦被一個心術不正的人竊取此職,那恐怕就會大大不妙了。前朝就曾經有人擅自篡改皇帝的詔書,差點兒引起帝國的動亂。有了前車之鑑,後世的皇帝與忠臣們都十分重視這個職位的人選,力圖選擇忠信可靠之人。
“那焦芳又是怎麼樣的人呢?”蕭仕廉問道。
“哼,趨炎附勢、阿諛奉承、窮奢極欲、投機鑽營、心術不正的小人,不足掛齒。”張恢不屑一顧地評價。
“作為一名監察朝庭百官的御史,柳兄當庭便上奏反對皇帝對焦芳的任命。
焦芳在京城早已經是聲名狼藉了,柳御史手中早就掌握了許多他為非作歹、欺男霸女的事實。以前由於他是皇后的親生父親,貴為皇親國戚,又沒有擔當什麼大官,也就對他網開一面了。現在皇上竟然要任命他為中書舍人,柳兄這才極力反對“賈羿停了一下。
“以皇上現在的性格,當眾反駁他的決議,一定會使他龍顏大怒的。”呂冉插話說。
“呂兄說的沒錯。皇上他當時就龍顏大變,但是還沒有當庭發怒,畢竟柳兄也是兩朝元老,而且一直是忠心耿耿的。皇上強忍怒火宣佈退朝:此事明日再議。
其實這是給皇上自己一個臺階下,也希望柳兄能夠知難而退。“賈羿說。
“當天我們都在朝上,著實為柳兄捏了一把汗,看到皇上宣佈退朝,我們都鬆了一口氣。我和賈兄連忙拉著柳兄一起商議對策,我們一定是不會讓焦賊竊取那個職位的了,但是也不願意使皇上失去威嚴。最後我們商量好,第二天儘量順著皇上的意思,讓焦賊當個起居舍人之類的職務,雖然也是皇上的近臣之一,卻只是負責記載皇上的言行,不算什麼關鍵的職位。”高熲接著說。
“唉,可惜事與願違啊。”賈羿嘆了口氣,繼續說下去。“估計當天晚上焦皇后在皇上的面前說了許多柳兄的壞話,而那個焦賊也是詭計多端之人,第二天在朝廷上並沒有按照我們商議好的情形發展下去性格剛直的柳兄不知不覺中就墮入了焦賊的圈套之中,從討論焦賊的職位之爭而轉移到了討論討伐倭國的戰爭是否正確之上了。”聽到這裡,蕭仕廉就感到大事不妙。這場戰爭可是皇上親自確定並披掛領銜的啊,而且又是大獲全勝,揚威立業的一場戰爭,皇上每每以此來炫耀自己的正確決策和威武強壯。如果否定了這場戰爭,甚至只是質疑這場戰爭的正確性,那豈非就是質疑皇上的決斷,否定皇上的決策了嗎?!蕭仕廉已經知道柳適夷難逃一劫了,沒有被殺頭他已經算是十分幸運的了。不過蕭仕廉的心中一直有一個疑問:為什麼帝國軍隊大敗宿敵倭國軍隊,卻會招致這麼多人的反對呢?而且反對的人竟然都是和自己一樣忠心於皇上的正直大臣呢?
“皇上聽了柳兄的反對意見後,當時就龍顏大怒,用力地在龍桌上一拍,就要侍衛將柳兄拖下大殿。我們幾個一看慌了神,連忙一起跪了下來請求皇上原諒柳兄。皇上震怒之下,將我們全部都趕出了大殿,不過他也放棄了殺死柳兄的念頭。最後皇上判柳兄廷杖四十大板,全家人發配北疆,永世不得錄用唉,柳兄這麼一個鐵骨鋥鋥的漢子,就這樣被奸臣害得遠離家園,實在是令人心痛啊。”
賈羿神色黯然地說。
“那天我們到監獄中去看望柳兄,他已經是衣衫襤縷,皮開肉綻,奄奄一息了都已經六十多歲的人了,卻遭此下場,我們的皇上,怎麼會變得如此狠心呢?”張恢痛苦地說。
“好了,此處人多口雜,我們也不要多說了。我們的任務就是保家衛國,保證國泰民安,這點無論碰到什麼困難險阻,我們都要堅持的。不過現在看來,我們要注意一下方式方法了,不能硬碰硬地和焦賊他們對抗,既要輔助皇上,又要保護自己具體的我們另找地方商議吧。”呂冉說道。
與幾位朋友分手後,蕭仕廉慢慢地跺回了家裡。他們所說的事情令他感到震驚與痛苦,但更多的是一種茫然。他不相信他頂禮膜拜的皇上會是這樣的一個人。
但是他相信他的這些朋友,他們都是剛直不阿的人,他們不會騙他,他們說的一定都是實情。看來都是那個焦賊,皇上一切的變化一定都是那個焦賊引起的,蕭仕廉作出了判斷。
“我一定要儘自己的努力使皇上恢復原來的樣子!我一定要與焦賊鬥爭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