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當即下達募兵令,以土地換兵役,無論奴隸、佃戶、自耕農皆可報名,三年兵役者得田十畝,五年兵役者得田二十畝,十年兵役者得田五十畝,其中奴隸願服十年兵役者還可以全家脫奴籍,一旦被錄用便可當場簽定契約兌現土地。
訊息傳開,各地募兵點皆排成了長隊,報名者不可計數,尤其是奴隸如蟻群集,半個月內徵兵達三十萬,李清從中挑選八萬精壯擴充安西軍。
隨後,李清命大將田珍及大將白孝德各率五萬人奔赴隴右及河西駐防,以防吐蕃寇邊。
天寶十二年八月初,李清命大將南霽雲率二萬軍悄然出潼關,經陝州奔赴南陽,防止安祿山南下取荊襄;九月,郭子儀率五萬河東軍也悄悄從太原南下,在靈寶渡過黃河,而李清則親自率大軍坐鎮潼關,又命大將李嗣業率五萬安西軍進駐陝州。
就在唐軍準備大舉進攻洛陽之時,洛陽城突然傳來訊息:安慶緒發動兵變,殺死了安祿山。
第三百六十八章 宮中秘議
安,時值金秋十月,朱雀大街兩旁巨大的梧桐樹已經熱浪已去,街上的行人也多了起來,這幾個月,長安市民們早已習慣了抰風帶雨似的政局變化,朱雀大街上的殺人也不再人山人海的圍觀,不過人們的熱情已經從大街轉到了茶樓、酒肆,業餘政治觀察家們也迅速增多,大家討論時局,分析下一次將要颳起的風暴,說著說著,便吵了起來,意見大致分為兩派,一派是相國黨、一派是宗室黨,拍桌摔凳、唾沫橫飛,誰也不肯相讓。
這才是常態,戰爭的威脅遠了,糧價也降了,人們口袋裡的銅錢省了下來,飽暖後開始思淫慾,長安的妓院酒館又漸漸恢復了往日的熱鬧。
在朱雀大街的一棵粗大的梧桐樹下,幾個在等生意的馬伕正席地而談,賣小食的老人彷彿樹杈上的蜘蛛,只要有拉絲的可能,就會有他出現,不知不覺,幾大碗糖粥出去,換回了一把黃燦燦的銅錢,或許是馬伕們的話題有趣,他也伏在駱駝擔上,笑咪咪地聽他們的聊天。
“我小女兒剛剛嫁給了太常寺少卿鄭大人。”
一名乾瘦的中年馬伕腰板挺了起來,得意的目光瞥了其他幾個同行一眼,他清了清喉嚨,曖昧地笑道:“昨天我女婿來看我,談起現在的局勢,他認為李相國前景不好,得罪了皇上,早晚要被抄家滅族,他死不死我不關心,可他的老婆嘛!。
“滅你個狗屁!”一名彪壯的年輕馬伕跳了起來,一個耳刮子抽去,“老子一家險些被餓死,誰敢說李相國的壞話,老子跟他急!”
那名中年馬伕本意是想顯耀他的新女婿。不料所選題材不當,觸犯了眾怒,另一個老馬伕罵得更是刻毒,“你的女婿?你的女婿在妓院挑大糞呢!原來不過是個丫鬟。被主人看上了二指寬地紅白肉而已,他會來看你這個趕馬車的丈人?”
中年馬伕平白捱了一巴掌。可又打不過人家,只得含恨低下了頭,這時那個賣小食老人也忍不住發話了,“我說大兄弟。不是我說你,這長安哪家沒有一個當官的親戚,你想炫耀炫耀也就罷了,可你就不該詛咒李相國,我有個侄兒從軍去了。得了三十畝地。雖然和官府簽了契約,可契約上蓋的可是李相國地名字,若他倒了。皇上還能認這筆帳嗎?那些可是皇親國戚的土地啊!”
中年馬伕雖不敢惹同行,可對這個賣小食地老人卻不買帳,他拾起糖粥,往裡面吐了口唾沫。走上前惡聲惡氣道:“你這裡面有毒,老子不要了。快退老子錢!”
彪壯的年輕馬伕眼一瞪,“就不要退給他。看他敢羅嗦半句!”
一群馬伕吵吵嚷嚷,這時幾匹軍馬沿著朱雀大街疾馳而來,勢如奔雷,馬上的軍士高聲叫喊:“緊急軍情,快散開!”街上的行人頓時大亂。紛紛向兩邊避讓,幾個馬伕見人群湧來,也急忙向旁邊躲閃,軍馬象一陣風似地刮過朱雀大街,向大明宮方向馳去。
李豫這些日子開始忙碌起來,自從官兵拿下陝州,長安與河東、山南、江淮等地的通訊終於恢復了,積壓了大半年的奏摺文書頓時象雪片般飛來。由於李清在潼關,左相裴寬便做了好人,將一些本該相國批的奏摺一股腦全送進了宮裡。
李豫輕輕放下筆,雖然身體十分疲憊,但這種掌握天下的滋味卻讓他從心底感到舒泰,遺憾地是所批奏摺中沒有軍隊地調配,可憐的幾本有關軍方的奏摺也是兵部送來,無非是新兵需添置甲杖、須再修營盤,其他如軍隊部署、有功將士賞賜提拔之類,一本都沒有。全在李清地手上。
新招募的三十萬大軍,更是被他牢牢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