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將金丸一收,再三囑咐道:“金丸我帶走,屍體就由你們處理,記住!此事你要守口如瓶,不得給任何人洩露,知道嗎?”
“屬下明白,我會讓所有夥計都閉嘴!”
李清命人收拾好屍體,在侍衛們嚴密的保護下,快速向戶部衙門馳去,他遇到了一樁撲朔迷離之事,一隻從東宮流出的金丸,得到它的乞丐竟在眼皮下被人暗殺,一樁樁稀奇古怪的事連在一起,憑著直覺,李清隱隱感覺到這隻金丸的背後必然藏著一件大事。
剛到朱雀門前,李清便似乎聽見有人在叫他,荔非守瑜也聽見了,他的目力異於常人,探望片刻,立即過來稟報道:“都督,好象是錢管家。”
‘家裡發生了什麼事?’李清心中疑惑不定,片刻,錢管家被帶過來稟報,“老爺,廣平王有急事找,夫人特命我來尋老爺回家。”
“廣平王?”
李清若有所悟,急對隨從令道:“調頭,回府!”
二十幾騎一齊掉頭,向府中奔去。
“侍郎,我父王要出事了!”
李清剛跳下馬,廣平王李俶便從臺階上跑過來,附在李清的耳邊驚惶道:“我父王行事失誤,已經病倒了。”
三年時間,他已經由一個意氣風發的少年長成一個穩重的成人,而象今天他這般沉不住氣,李清還是第一次見到,由此可推斷,一定是出了大事。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跟我來!”
李清抓住他的手腕,大步向府內走去,進了書房,他放開李俶的手腕,凝視著他道:“說吧!發生了什麼事?”
李俶已經漸漸平靜下來,可他想到此事的後果,仍然忍住心中寒氣直冒,不由神色黯然道:“我父王一時衝動,給王忠嗣送了封密信,但送信人失蹤,密信已不知去向,父王又焦急又害怕,終於病倒了。”
李清從懷中摸出金丸,盯著李俶的眼睛問道:“密信可是裝在此物中送出?”
金丸突現,李俶的眼中迸出狂喜之色,但不等他開口,李清手一擺,止住他的話頭道:“我也只得到一個空殼,裡面的信已不知去向。”
“那、那信會不會已經被有心人得到?”李俶的聲音顫抖起來。
“我認為還沒有!”
李清微笑著輕輕拍了拍的肩膀,安慰他道:“這個金丸是從一個老乞丐手中得來,你認為若是李林甫或慶王得手,會只取信而不要金丸嗎?”
李俶的眼睛一亮,“對啊!有這個金丸為證物,豈不是更可信,看來那封信還有希望,他原本沮喪的心情立刻活躍起來。”
李清見他時喜時悲,不由暗暗嘆息,“他畢竟還年輕,沒有看到問題的實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天寶五年李隆基放過太子,難道僅僅是因為沒找到藉口嗎?”
三年前自己之所以成功保住太子,是因為李隆基投鼠忌器,所以才順水推舟,可時隔三年,他也應該部署完畢了,退位之說,不過是個引子罷了。
“來!你坐下,聽我說。”
李清將廣平王按坐下來,望著這張年輕而真摯的臉,他沉吟了半天才緩緩對他說道:“在我看來,你父王能否即位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夠登上大寶,興利除除去,這才是我追求的目標,你信不信,就算你父王被廢,皇上也一時半會兒不會立太子。
“我父王說過,他若被廢,最可能被立的就是永王。”李俶有些激動,他打斷了李清的話。
李清仰天呵呵一笑,輕輕捋了捋短短的黑鬚,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那是因為你父王身在局中,並沒看懂皇上的心,他並非失德、也無過錯,皇上為何一而有繼承人在後面等他,他今年六十出頭,若保養的好,再活二十年也沒問題,可是你父王已經做了十年的太子,難道
子嗎?”
李俶默默地點了點頭,低聲道:“我明白了,皇上寧可讓此位空著,讓諸子爭得頭破血流,他再從中牟利嗎?”
“正是!”李清點了點頭,他起身走到窗前,凝望著霧氣繚繞的遠方,就正如這大唐的未來,一切都還是一團迷霧。
“不過,我們也不能聽天由命!”
李清忽然回身對李俶堅定地說道:“我的目標是將你推上大寶,為此,需要耐心和機會,而耐心我們有,但機會就需要我們自己去創造!”。
李清將廣平王送走後,便陷入到深深的沉思之中,今天他算是給李俶交了底,繞過李亨,直接讓廣平王以皇長孫的身份的即位,這並非沒有可能,這對李隆基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