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地緊急會議可是為市場上鹽糧價格暴漲一事?”馬車上,一直沉默不語的李清忽然問道。
楊慎矜沉重點了點頭,“聽說是就是為此事,昨天有幾家糧鋪被亂民所搶,連萬年縣縣衙也受衝擊,被燒掉一半,皇上震怒,命邢部、大理寺、御史臺行大三司會審此案。”
說到此,楊慎矜斜望一眼李清,淡淡笑道:“恐怕今天陽明又要成大家所關注之人了。”。
興慶宮的政事堂內一片肅然,數十名大唐的重臣匯聚一堂,等待皇帝陛下的訓話,昨日發生在京師的搶糧事件,事情雖小,卻是李隆基登基以來的頭一遭,意義十分重大,難怪陛下要大發雷霆,嚴查此案。
李林甫坐在上首,正和新任工部尚書李道復寒暄,但他的眼光卻冷冷望著剛走進大堂地楊慎矜,他是和李清一起來,進門後卻去向章仇兼瓊問候,而不是自己,近來他也聽說楊慎矜與章仇兼瓊走得很近,很明顯,此人是想改換門庭了,李林!’了一聲,難道他不知道,背叛自己是什麼下場嗎
李道復卻長身而起,慢慢走到李清身邊,圍著他走了一圈,忽然仰天一笑,“人生際遇竟是如此奇妙,李東主,別來無恙否?”
李清也哈哈一笑,笑容一收,盯著他冷冷道:“我該稱你什麼呢?李尚書、李刺史還是李司馬,翻身不容易,再走錯一步,恐怕就永劫不復,李尚書可要當心了。”
“哼!無知無識的小兒,我大唐當真是無人了!”
李清卻不惱,瞥了他一眼,淡淡笑道:“李尚書,你的意思是說皇上昏庸,識人不明麼?”
李道復驚得臉色煞白,看看左右無人,急低聲道:“胡扯!我幾時這樣說了,你休要血口噴人!”
這時,一聲輕脆的鐘鳴,殿中監一聲長喝,“皇帝陛下駕到!”
眾人紛紛停住交談,站起身來,片刻,只見李隆基面沉似水,在數十名太監、宮女的簇擁下大步走來,端坐在龍椅上,眾官跪下三呼萬歲。
“罷了,眾卿入座議事吧!”
眾大臣起身,各自歸位,李隆基輕輕咳嗽一聲,語氣沉重道:“朕登基已經三十五年,一向國泰民安,但昨日卻發生了饑民搶糧事件,實在是讓朕駭然,自古以來饑民搶糧便是國衰之兆,讓朕羞愧不已。”
他銳利地目光掃了一眼眾人。停在京兆尹李身上,冷冷道:“昨日之事,便由你先來解釋吧!”
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京兆尹李知道皇上找的是自己,他急忙低頭匆匆出列,向李隆基長施一禮道:“回陛下的話,昨日長安騷亂主要集中在興化坊和西市一帶,被搶糧鋪五戶、綢緞商鋪。
不等他說完。李隆基卻不耐煩打斷了他的話,“朕問的是發生騷亂的根源,並非是問你損失。”
“是!”李偷偷瞟了一眼李清,緩緩道:“這次事件的起因是新鹽法突然推出,引發民眾恐慌,紛紛囤積鹽。繼續又波及米價,使米價上揚,最後引發了搶糧事件,臣已向江淮發出照會,要求緊急調糧進京,以平息米價。”
“調江淮之米?虧你想得出!”
李隆基重重哼了一聲,“江淮之米進京,就算漕運也要二十天,能平息事態嗎?傳朕旨意,命太倉火速放糧五十萬石。以平息京城米價。”
太府寺卿立刻領旨去辦理放糧之事不提。
“至於你。”
李隆基對李冷然道:“新鹽法推出,必然會有波動。但你卻一點準備沒有,以至發生了此禍。你罪責難脫,現調你為長沙刺史,這京兆尹一職由少尹楊國忠接任。”
李跪下磕了個頭,黯然謝道:“臣知罪,謝陛下開恩!”
皇上的忽然任命讓所有官員都不敢相信自己地耳朵,僅僅進京一年的楊國忠便從一個小小金吾衛參軍事升為從三品的京兆尹,看來皇上對貴妃的迷戀已經不是一般的深,李林甫都忍不住閃過一絲嫉妒之色。同時也有一分警惕。
後面的楊國忠卻轟然狂喜,京兆尹可是從三品之官。也就是說,他此刻終於超越李清,成為一個實權部門地正職,他雙膝軟軟跪道,幾乎是匍匐著爬過來,他連連叩頭道:“臣謝陛下厚恩!”
李隆基輕輕擺了擺手,命他歸列。目光一斜,落在了李清的身上,騷亂的根源還是落在鹽政身上,這又非李清不能解決。
“李侍郎的新鹽法推行不知進展如何?”
李清大步跨出朝班,拱身道:“回陛下的話,鹽鐵使的籌建臣已經了眉目。”
他從懷中取出清冊遞上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