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著香噴噴的燒雞,喝著清洌的大麴。幾名留守教官心中冷笑:少爺留下的錦囊妙計真是管用,咱特意從軍營裡撤走了所有外國籍計程車兵,你們這群草包,果然上了當,而且吃相還不是一般的難看!這下吃到魚卡,卡到喉嚨了吧?
吃飽喝足,留守教官拍著‘虛心受教’種子們的肩頭,嘿嘿笑道:“你們闖下大禍了,這個軍大營可是那位卡斯蒂略少校的後方基地。他指揮主力在前線浴血奮戰,你們卻一來就斷了他的後路,你說這情況換作你,你會如何反應?會不會提槍掉馬回來啊”
種子們一聽,頓時大汗淋漓、溼透後背:對啊,這仇不亞於殺父奪妻之恨,換作我,肯定是要立刻趕回來。把斷我後路的賊人殺個一乾二淨的!
“哎呀,可有化解之法?我們算作初來乍到、不知者無罪這座軍大營。現在仍然是卡斯蒂略少校的嘛!”
種子們臉皮很厚,舌頭一轉,就想把自己難看的‘吃相’給擦抹乾淨。
留守教官眼角一瞥,搖頭嘆道:“恐怕晚了啊,你們接管了這座軍大營的訊息,昨天就已經用電報傳送了出去!哎。我說你們也是,早不來晚不來,偏偏挑著我們離開了一小會的時間來,動作還弄那麼大,這後果啊只怕卡斯蒂略少校已經指揮部隊。快馬加鞭地往回趕了呢!”
啊?!
種子們一臉苦相:這、這能怪我們嗎?誰知道你們抽什麼風,突然把外國士兵全部拉到外邊訓練,而且還就挑在我們來的那天假如我們能看到哪怕一個洋人,行事也不會這樣莽撞了!
再說了,這電報是誰發的?誰發的這麼快?你們的嫌疑最大
隱約曉得自己可能被坑了,不過種子們還不能發火,仍然得賠著笑臉問道:“啊,這該怎麼辦?天地良心,我們可真沒壞心思啊請各位教官教教我們!”
留守教官眾星捧月般被這幫種子求爺爺、告姥姥般地圍著,臉上依舊冷峻,想了好一會,才迸出幾個字:“辦法不是沒有,就看你們的實際行動了”
“什麼實際行動?”種子們如黑夜裡看到一抹晨曦,招子陡然一亮。
“立刻收拾行囊,裝備武器,朝南邊出發,如果碰到了少校回來的隊伍,便可以解說是來參戰的!只有這樣,‘誤會’才有可能消除!”
聽完留守教官的話,種子們明白了:這叫另類的‘投名狀’啊!
你說我都眼巴巴地趕來為你打仗賣命了,那麼,佔領軍大營、奪取軍權的事,自然就煙消雲散了!
想明白之後,種子們活泛的心思又開始猶豫了:咱們才來幾天,離家超萬里、人生地不熟的,就要去打仗了?話說,咱們手底下會使用洋槍的,一個巴掌都能數出來呢
“還有別的法子嗎?”
“沒了!”留守教官眼珠一瞪,起身就yu離開:“你們可以選擇留下來等待嘿嘿卡斯蒂略少校的怒火,反正我們明早,就要離開這裡,去和少校匯合!”
“可是我們的屬下,都不會用洋槍啊!”種子們大驚,連忙七手八腳地拉住幾名留守教官,苦著臉說道:“這樣上戰場,跟送死有什麼區別?”
“哎”
留守教官眼睛掃了掃這幾十名可憐兮兮的種子,最終不情不願地嘆了一聲:“誰讓咱們同根同源,都是中國人呢?這樣洋槍都帶上,邊行軍邊cāo練,只要你們能吃苦,估計到了墨西哥境內,就能熟練地cāo使步槍了!”
“真的?”
種子們喜出望外,然後又略有遲疑地問道:“這軍火消耗,會不會太大了?”
在國內,他們曾聽聞過北洋練軍,那洋槍和子彈可精貴著呢,新兵不先把木頭模型摸個一年半載,想碰真槍?沒門!
留守教官露出個不屑眼神,哼道:“不消耗軍火,如何練出強兵?告訴你,遠征軍什麼都缺。就是不缺物資!不缺金錢!你們的屬下,如果練槍能把咱們練破產,嘿,我便把腦袋割給各位當球踢!”
有錢啊,聽聽這口氣,那位龍什麼可真不叫一般的有錢呢!
種子們心裡大是羨慕、又大是喜悅:越有錢越好。這樣的冤大頭,將來時機成熟宰了他,分得的肥肉油水才充足啊!
就這樣,六百多光緒帝派來的‘心腹’,第二天就背上了滿載的槍支彈藥、食品物資,隨留守教官和遠征軍原有的一百多新兵,離開了軍大營,浩浩蕩蕩、向南進發。
“這幫蠢豬,還有幾個心眼。曉得留一小半人下來,不過區別也只是個早死晚死罷了!”留守教官回頭看了眼漸漸消失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