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盤湊到上邊,果然佐證了我的猜測,這裡這些黑色泥狀物的反應明顯強於周圍,如果不是鬼魂出入的通道口,那就一定是它們藏身的地方。儘管我目前還沒有檢測到鬼魂此刻正在這間屋子裡的訊息,但是我知道,它們一定在周圍,而且它們知道我們來了。
我低聲把結果告訴了胡宗仁,現在這個環境相對來說是密封著的,所以如果有鬼魂進出,至少我的羅盤會傳遞給我訊息才對。儘管我覺得此刻它們正在我們看不到的地方注視著我們,但是卻刻意不讓我察覺到它的具體所在,於是胡宗仁跟我說,那咱們就將計就計吧,照著先前在辦公室裡做的那一套,你結繩陣,我貼道符。我點點頭,看起來目前這個法子是最靠譜的,如果鬼魂如我所料在這裡,起碼能困住它們一會兒,不至於到處亂跑。等下我和胡宗仁驅趕起來,我們也知道它將要躲到哪裡去。另外,就算是我猜錯了,鬼魂此刻沒在這個環境中,那麼我們最少也能擋住它們再次回到這裡,這樣也給我們縮小了調查的範圍。
於是我對楊老師說,這個區域恐怕今晚你就別開了,我們要做點手腳,如果外頭有人來,很容易就讓人傳出去了。楊老師看樣子還不能做這個決定,於是他打算打電話問問他的老闆,從他在電話裡的語氣來聽,似乎是老闆對著他發了一頓脾氣,但是最終還是同意了。期間楊老師一直用那種唯唯諾諾討好般的語氣說著,並且全程是普通話。等到他掛上電話的時候,胡宗仁突然笑嘻嘻的問他,你們老闆都來重慶這麼久了,怎麼還不會說四川話呀?楊老師一愣說,我們老闆沒來這裡啊,只是派駐在這邊,人雖然在重慶,但是不常來超市的。胡宗仁哦了一聲說,福建人,看來不怎麼習慣這裡的生活。
胡宗仁說到這裡的時候,突然好像是提醒了我一樣,但是我並不能確定。於是我問胡宗仁,你剛才說什麼?胡宗仁傻乎乎的回答說,我說,為什麼他老闆不會說四川話呀?我說不是這句,後頭一句。胡宗仁又說,我說福建人不習慣這裡。
我打了個響指,我說我總算是猜到為什麼這每條我們目前已知的線索,都會或多或少直接跟底下負一樓的庫房相互連線起來了。大家都納悶地看著我,於是我用雙手比了一個盆子的姿勢,對他們說,原因就是因為樓梯間的那個火盆!
最初到樓上辦公室的途中,我曾聞到有東西燒盡後留下的味道,之後辦公室裡的那個顧念又提到過他們曾在某次買飯回辦公室的途中三個人一起目睹了幾隻鬼圍在火盆邊的現象,早在當時我就已經猜到這火盆會和這些鬼的出現有著很密切的關係,我和胡宗仁也在等待這幾個人辦公的時間裡討論過這件事。因為在很多尋常人看來,火盆無非就幾個用途,要麼是用來生火烤火,要麼就是用來燒錢紙燒香燭。這兩樣原本都非常正常,不過在重慶的天氣雖然很冷,但是在城裡還的確沒到需要生火烤火的地步,尤其是誰會在樓梯間生火烤火呢?如果是流浪漢的話,這個超市估計他壓根就沒辦法進來,所以這個可能新幾乎可以說是沒有。
那麼就只剩下另一個可能性,有人在這裡燒了錢紙香燭,從而招來了鬼魂。不過到底是誰基於什麼樣的目的,會選擇在這裡燒錢紙?想到這裡的時候我立刻問楊老師說,這個火盆出現在樓道里的時間大概有多久了?楊老師想了想說,好像沒多久,之前這樓道里還挺乾淨的,但是後來不知道是誰放了一個火盆在這裡,只不過大家都沒當回事罷了。大概一個多月吧。我問楊老師,是在第一次鬧鬼之前出現的還是之後?
楊老師看我表情有點嚴肅,於是他也很認真的想了想說,好像是在那之前,當時我有一天上班的時候發現了那裡多了一個火盆,之後沒過幾天,就得知了我們有員工在這裡撞鬼的訊息。
好了,清楚了,事到如今,我基本上確定了一件事,就是那些鬼就是因為有人在盆子裡燒了某樣東西后引來的。而剛才提醒了我一句的胡宗仁依舊不大懂我是怎麼把這一切聯絡上的,於是我跟他解釋說,你別忘了,他們老闆是誰。也許是我問話的方式不對,胡宗仁愣了半晌後傻乎乎的問楊老師,你們老闆是誰啊?貴姓啊?楊老師也突然很老實的回答胡宗仁,姓陳,叫陳某某。
我翻了翻白眼,然後對胡宗仁說,重點不是他叫什麼名字,他隨便叫什麼名字都無所謂,關鍵是他是哪裡的人。胡宗仁想了想說,福建人啊,怎麼了。我說這家超市原本是福建籍的超市,而老闆和高層管理又清一色的是福建人,這你都沒辦法聯想到什麼嗎?胡宗仁突然恍然大悟的說,你是說,福建人信這些!我一拍巴掌,對胡宗仁豎起大拇指,心裡說你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