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閉著的,而且我距離床邊還是有一段距離的,他是怎麼這麼準確抓到我的手的。我驚訝的問胡宗仁,他的眼鏡是閉著的嗎?胡宗仁說是的,而且我好像看到他抓我的同時候,嘴巴張得更大了。
我拍了拍胡宗仁的肩膀,對他說你別擔心,我再湊過去看看,這次咱們不會措手不及了。胡宗仁點點頭對我說,我在你後邊。於是我藉著微弱的燈光湊到床邊,生怕這梁大爺突然起身攻擊我,雖然我找得到法子掙脫,但是還是會覺得非常恐怖。隨著腳步的移動,我察覺到這個梁大爺的嘴巴似乎是比我們第一次進這間屋子的時候張得更大了一些,而且我似乎察覺到,這個梁大爺的嘴巴里,舌頭微微朝著後邊捲曲,原本下嘴唇有些包住下顎,這就使得他的舌頭至少有一半能夠被我看見。
隱隱約約的,我覺得他的舌頭上,好像有個什麼東西。
第一百九十四章。【案二十二】金屬薄片
我不敢湊得太近,因為我害怕我的遭遇會和胡宗仁一樣,雖然可以掙脫,但是無端端讓自己找一次驚嚇,這可不是我的作風。而我也不敢把手機燈光或是檯燈湊近梁大爺的嘴巴檢視,因為我實在很怕我正看著看著,這老傢伙竟然突然睜眼或者伸手,那就扯蛋了。
好在這個世界上有種東西叫做胡宗仁,於是我退後了兩步,對胡宗仁說,你把那邊的窗簾輕輕拉開,不要一下子全開啟啊,慢慢撩起一角,讓我能夠看見就行。於是胡宗仁摸到門邊的窗戶旁,伸手撥弄一下窗簾,發現能夠順利的揚起,於是衝著我點點頭。我再次貓著身子走到梁大爺身邊,反著手對胡宗仁向上揚了幾下,胡宗仁就開始慢慢的把窗簾的一腳捲起來。
胡宗仁卷的速度很慢,但是因此而照射進來的光線讓房間裡明亮了不少,不過依舊不足以讓我看得很清楚,我也只是看到梁大爺的舌頭上,好像卷著一個金屬還是亮片的東西,但能夠很明顯從顏色區分出,那並不是梁大爺口腔裡的一部分。
於是我轉頭,用眼神示意胡宗仁可以再拉上去一點,胡宗仁照做以後,我再轉過頭來觀察,這才發現梁大爺嘴巴里,舌頭卷著一個有著不少尖銳角的金屬薄片,至於是什麼質地的我的確分辨不出,於是我想要湊近一點看看,這個舉動是非常危險的,因為我不僅是把自己最脆弱的頭部近距離暴露在梁大爺跟前,我還得忍受他因為張嘴呼吸而散發出來的陣陣口臭。
那個金屬薄片,就好像很多尖角的橄欖形,以其中一個角為圓心朝著兩頭分散一樣,單從形狀來看,我的確區分不出那到底是什麼,不過上邊有細微的花紋,這樣的花紋必須是經過精工打造才有可能出現,而且梁大爺是成年人,一輩子吃的鹽大概比我們吃的米還多,連我這樣的愣頭青都不會有事沒事放個金屬片到嘴巴里,他自然也不會,所以我初步判斷,這個金屬薄片大概是這次整個事情的關鍵,而且並不是梁大爺自己放到嘴裡的,所以梁大爺這次幾乎可以確定,並不是因為招惹了什麼不該招惹的東西,而導致自己被鬼纏住,這分明就是有人刻意而為,是故意放到他嘴裡,讓他變成現在這樣的。
就在我還在思考的時候,梁大爺的眼睛突然伸開了,並且以極快的速度,從被子裡伸出兩隻手來,一隻抓住了我撐住床沿的手腕,一隻則死死的抓扯住了我的衣服。由於我的衣服穿得厚,所以雖然我身體並未感覺到什麼疼痛,但是那種緊箍的感覺還是讓我非常害怕,最可怕的是,梁大爺自打我們進屋開始就一直是這副樣子,卻偏偏在此刻睜開了眼睛,準確的說並不是睜著眼睛,而是瞪大了自己的眼睛,但是頭卻沒有扭轉朝著我的方向,只是眼仁偏移,死死的盯著我看。那個樣子就好像是一個正在熟睡的猛獸,突然看到身邊有一隻長得白白胖胖的兔子經過一般。
我大聲叫喊,胡宗仁!快來拉我一把!胡宗仁立刻衝到我身後,開始抱著我的腰往後拉,我自己也一隻腳蹬在了床沿上,使勁朝著後邊掙扎,按理說這個梁大爺,就算給他粗略的算,體重也不過一百來斤,我和胡宗仁兩個人的力量,恐怕連兩個梁大爺這樣體重的人,也能夠輕易的拉走,但是梁大爺的身體卻好像死死的粘在了床板上一樣,紋絲不動。他甚至在胡宗仁拉我的時候,開始機械的、緩緩的把頭扭到我這一側,奇怪的是他的眼神還是和之前一樣,隨著頭部的扭動而扭動,也就是說當梁大爺的腦袋面朝著我的時候,他的眼神卻是看向自己的枕頭的。而當他的頭定下之後,他的眼神則迅速的賊溜的轉過來看著我。
我一生算得上是經歷過無數大大小小的鬼事,再荒誕離奇的,我也算都見識過。就算沒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