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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與上一次雲南之行相比,這一次,我做足了準備,這準備倒不是指物品裝備一類的東西,那些東西,只要有錢,到哪裡都可以現買。真正可貴的是,思想準備,我大致瞭解了要去的地方,也大致瞭解了這一趟行程大概都會遇到一些什麼人。不過最主要的是,這一次,我知曉了我的任務,起碼是整個任務中的顯性部分——追蹤那個影響整個中國古文明的“人”。

但是,在這些天中,我也曾經起過懷疑,因為說到底,這一切都不過是我父親的一種猜測。雖然種種跡象已經表明,在中國,的確有南巫集團的存在,但是這並不能表明那個“人”就確實存在。那麼多的人,拼了命地尋找一個並不確定的“人”,這樣的做法,值得麼?

不過,不管怎麼說,既然我的父親已經在留言中提到了湖北,並且告訴我梁贊是我唯一能夠相信的人,甚至是卜瑾,他都囑咐我要加倍小心,那麼,我也沒什麼可遲疑的了。這些天,我跟梁贊有過幾次短暫的交談,雖然在整個談話中,他仍然不停地在抬槓,總是笑著調侃,但我還是在談話中覺察到,梁贊在湖北那邊似乎遇到了一些麻煩,並且甚至開始有意或無意地催促我儘快前往湖北。另一方面,還有一件事情可以表明梁贊在湖北過得並不輕鬆,他在同一個地方絕不會呆超過三天的時間,總是在頻繁地更換住所。可氣的是,這傢伙還沒有手機,所以,我無法主動去聯絡他,只能被動地等待他的來電。

在我們最後一次談話中,我告訴他我看到了我父親的留言,告訴他我父親讓我相信他。他也沒有多說什麼。

我跟梁贊說出了我的疑惑,但梁贊卻告訴我說他其實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任務,不過是奉命行事罷了。我又問他是怎樣認識我哥哥的,他只是說跟遇到我的情形很像。

然後,我又問了他跟我父親之間的關係,這個時候,他明顯地頓了頓,思考了一會兒,才告訴我說他和我父親之間大概就是一種師徒關係吧。

我注意到,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用的是一種很不確定的口吻,這也許表明,連他自己也對他和我父親之間的關係感到有些困惑,於是,我也就不再多問。

梁贊告訴我,他之所以在湖北,是因為父親這三十多年以來,在決定要追蹤那個“人”的時候,做了一些定位。而古滇國和古庸國都是我父親所做的定位之一,雲南之行,在一定程度上印證了我父親的猜測。我又問梁贊我父親其他的定位在哪裡,他卻告訴我說知道太多對我沒有好處,不再多說了。

時間正值下午兩點十七分,我和高鵬、卜瑾已經在火車的臥鋪上已經度過了枯燥乏味的好幾個小時。

臥鋪裡一共有六個床位,我們三個人睡在同一側,我由於身材高瘦,所以住在下鋪,方便我的行動。高鵬在中鋪躺了沒一個小時,就跑到下鋪來跟我湊熱鬧聊天。至於卜瑾,她躺在上鋪好幾個小時一動不動,比屍體還老實。

我們另一側的三個床位上,下鋪是一個白白淨淨的青年,他把後背靠在了臥鋪的一頭,從一開始就在專心致志地拿著一本書在那裡看,我瞟了一眼書名,嚇了一跳,那是柏拉圖的《理想國》,而且還是大卷全譯本。

他跟我們一起從瀋陽北站上車,所以,一開始高鵬還打算跟他聊聊天。但是,這個青年總是多一句話不說,少一句話不問,跟他聊天就跟擠牙膏一樣沒什麼區別,根本沒法繼續。

中鋪睡著一箇中年商人,不過,在到北京的時候,他就下車了,換了一個跟我年歲差不多的女子。那個女子的模樣算不上漂亮(要論漂亮她敵不過卜瑾一半),但是給人的感覺卻很乾淨整潔,行事幹脆利落,似乎是一個女漢子,不過最給人印象深刻的是,這個姑娘似乎天生就有一種傲骨,有種讓人難以接近的感覺,連高鵬這樣的色鬼都愣是沒敢搭訕。的確,有些人,他們天生就有一種貴族氣質。

至於另一側的上鋪,火車在開到河南以前,一直都沒有人。到了河南以後,車廂的門被人笨拙地開啟了。

我和高鵬抬眼去看,只見一個容貌猥瑣,身材黑瘦,嘴唇上留著兩撇稀疏的八字鬍的五十多歲的小老頭有了進來。

“哎喲,這麼多人吶!”老頭兒說話的口音明顯地往上挑——典型的河南口音。

很多人都對河南人抱有一些偏見,網上甚至總有人調侃說河南人騙子多而且喜歡偷井蓋賣錢。這也難怪,在我們家那邊,收破爛的老頭兒老太太,十個之中七八個都是河南人。不過,我對這種說法一直不認同。因為河南勝本來就是中原大省,人口眾多,所以免不了魚龍混雜,人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