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得在場的人都聽得真切。
米果回頭,看到楚南,臉上露出了複雜的神色,有吃驚、委屈、怨恨、無助,以及許多無法形容的情緒。
米果身邊的那個“嫌疑犯”正是洪之鶴。洪之鶴也看到了楚南,但沒有什麼表情,很快扭回了臉。
後來,那些人都不見了,只有潘河巖向他走過來,問他:“老孟沒來嗎?”
楚南說:“老孟馬上就來。潘隊,現在已經到我們約定的時間了,我有很多事情要跟你說。”
潘河巖說:“這樣吧,既然你已經到這裡了,去我的辦公室吧。”
楚南這個時候,天大的疑團只能暫且憋在肚子裡,跟潘河巖向辦公室走去。
他心裡想的是,誰陷害了米果?
多年之後,楚南還在為這時候能這麼想而驕傲。第一念頭並不是潘河巖為什麼要抓米果,而是誰陷害了米果。
但楚南跟潘河巖說的第一句話還是:“潘隊,你為什麼要抓米果?”
潘河巖說:“這個,我暫時不能夠透露給你。我們也需要進一步調查情況之後才會得出結論。”
楚南冷笑:“調查情況?調查情況需要戴上手銬嗎?你們這已經是拘留了,你們拘留她的理由是什麼?”
潘河巖想了想,慢條斯理地說:“好吧,看來即使我這會兒不告訴你,一會兒老孟來了也會不打破沙鍋不罷休的。米果涉嫌毒死丁茜,還有那個洪之鶴,涉嫌在三年前殺死林青語。”
70
雖然孟原反應遲鈍,但還是猜對了。江浩晨那晚接了秦丹的電話匆忙出門的時候,忘記帶他那個從不離身的老闆包了。
有時候,忘記做什麼是一種幸運。或許是天意。
不過那天晚上楚南和孟原在一起談論丁茜案的時候,江浩晨沒有忘記開啟監聽裝置。
監聽裝置終端安放在楚南的吉他包裡。就如同江浩晨的那個老闆包一樣,楚南的吉他幾乎也是不離身的。何況,往吉他包裡做一點手腳,在人來人往的酒吧裡不算是難事。
他原先的目的只是想聽一聽楚南和米果是怎麼談戀愛的。這個說是瞭解敵情也好,說是滿足個人的竊聽慾望也好,總之,江浩晨很有興致。
可他絕對沒有想到,楚南和孟原的談話竟會讓他冷汗直冒。
還好他們只是憑藉想象和猜測得出設想,並沒有抓到真憑實據。
可是這足夠動搖他穩坐釣魚臺的決心。
他甚至還沒有聽完楚南和孟原的談話就中斷了竊聽,去見秦丹。
——如果他當時沒有那麼心急,再聽一會兒他們的談話,就會知道他也被他們監控了,這樣他和秦丹的關係可能不會那麼快地暴露在他們面前。就也不會出現楚南和孟原深夜追蹤江浩晨那一幕了。
是犧牲自己還是犧牲愛情,這本來是個答案明朗的事——如果自己的性命都不保,愛情還有存在的意義嗎?但是江浩晨還是不忍心親手毀滅他的愛情,或者說,他最愛的人。
他目前最愛的人並不是秦丹,而是米果。
並不是在他心裡秦丹不如米果,而是因為許多時候,愛情更傾向於對他若即若離的那個人,而不是對他死心塌地的那個人。江浩晨即使得不到若即若離的米果,也不會離開死心塌地的秦丹。但正是因為秦丹的死心塌地,江浩晨才喜歡在秦丹之外玩兒追蜂逐蝶的遊戲。比如林青語,比如丁茜,比如米果。
所以,也許說他愛米果,不如說他更迷醉於追逐米果的過程。或者說,米果是他最難征服的,惟一失敗的目標。正因為這樣,才更令他迷醉。
但是當生存受到威脅的時候,遊戲便失去了意義,到了終止的時候。這對江浩晨來說,與其說是難過,不如說是遺憾。
但他同時也知道,毀滅米果的行動很冒風險。所以江浩晨才會連夜再見秦丹一面。而也正是因為這一面,秦丹暴露了,所以又出現了緊急轉移秦丹那一幕。江浩晨現在相信,除了他之外,任何人也找不到秦丹。
潘河巖在辦公室裡見到江浩晨的時候很意外。在此之前,江浩晨在他面前總是擺出一副拒絕騷擾的姿態,似乎跟他說句話就已經是天大的冤屈。
所以江浩晨今天來一定不是自投羅網的,而是別有目的。
果然,江浩晨一開口就是大義凜然的模樣:“潘警官,我今天來找你是為了替死者伸冤。我相信我提供的線索你一定會感興趣的。”
潘河巖開啟錄音筆放在面前的桌子上,沉著地問:“江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