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不須長富貴,安樂是神仙……”正在我們準備進一步查探鬼樓之時,一聲若有若無的戲曲音調,從鬼樓中傳來,我與林鋒對視一眼,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這是唱上了。
這首詞,我隱隱記得是來自關漢卿的《竇娥冤》,也是中國非常有名的戲曲,這曲子描述的故事我想大家都知道,每每聽到都會讓人潸然淚下,為竇娥鳴不平。
此時一個鬼戲子唱這首冤曲,是要訴說什麼?還是單純的想要炫耀自己的唱技多麼高超?
緩緩推開大門,我與林鋒並肩深一腳淺一腳的進入鬼樓,王娟跟在我們身後,自然不能將她一個人留在外面,就算是我,也會覺得害怕。
林鋒手持桃木劍,表情很嚴肅,我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這件事不好善了,心中也沒有底,只能祈求如來佛祖、玉皇大帝保佑,口中默唸阿門,三管齊下,我就不信治不了他。
“有日月朝暮懸,有鬼神掌著生死權…天地也,只合把清濁分辨……”隨著我們的深入,聲音越來越清晰,我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乾嚥了一口吐沫,鬆了鬆緊握桃木劍的手掌,全是汗水。
我們臨近前往地下室的那個通道,聲音清晰的從裡面傳來,與他們說的一樣,有人奏樂敲鑼打鼓,配合的很默契。那個出口本來有一個鐵蓋子遮著,現在大開著,像是一隻惡魔張開了嘴,等著我們進去成為它的食物。
我低聲問林鋒,進去嗎?他沉默片刻說:“我先進去探探,你在上面等著,如果聽到我大叫,你就帶著她快走。”
我說不行,要去一起去,我哪裡會扔下你獨自逃命。他轉頭看著我,點了點頭說那就做一對苦命鴛鴦吧。
我踢了他一腳,尼瑪這時候還沒個正形,我們讓王娟在上面等著,她也不願,最後只好一同下去。
林鋒在前面當先下了樓梯,這個樓梯不長,幾米的樣子,下方有個轉角,有微微的亮光傳來,大戲依然在唱,拉長了音正在拖尾,仿若進入了**。
林鋒聽到這猛地加快了速度走到那個轉角,我也急忙跟上他,卻見他在轉角處停住了。我上前推了推他,也沒有反應。
我探出頭去一看,只見一個穿著戲袍的男子,一手揚於下顎,一手負於背後,正唱的起勁,根本沒有注意我們的到來。我不解,推了推林鋒,用目光詢問他怎麼了。
這廝舔了舔發乾的嘴唇,悄聲退了回來,問:“我你會不會開眼咒?”
我正好下午學了,就點頭,他說你開了自己看看吧,我看他如臨大敵的模樣,心裡很疑惑。
我尋著白天尋到那絲氣,將其引至雙目,口中默唸:“天法清清,地法靈靈。陰陽結精,水靈顯形。靈光水攝,通天達地。法法奉行,陰陽法境。真形速現,速現真形。吾奉三茅真君,急急如律令!”
我念完此咒,只覺眼皮一跳,緩緩睜開眼,並無不同。在林鋒的示意下,我再次探出頭去,我的個媽呀,眼前的一幕,讓我差點失聲大叫,不過幸好林鋒手快將我的嘴巴捂住了。
我顫抖著,半天說不出話來,這尼瑪哪是團伙組織?這都能組成一個團了。我開了天眼之後,所看到的一幕是,在戲子周圍,圍滿了身穿各色服侍的“人”,有的甚至還穿著電視裡面的官服。
沒心思理會身後用手指戳我的王娟,我深吸了幾口氣問他怎麼辦,他示意我先上去再說。
我捏手捏腳的往後退,沒退兩步,就感覺有兩團柔軟頂在我背後,我轉頭看向王娟,剛想問她怎麼不走,就見她小臉慘白的抬起頭,用手指了指背後。
見她這般模樣我暗道不妙,抬起頭來瞄了一眼後方,只見在後面的通道出口處,一道黑影靜靜聳立,由於沒有燈光,看不清他的模樣,只能看到兩點幽幽的光芒。
我伸手拉了拉後面的林鋒,想讓他也看到這黑影,除掉他我們才能退出去。誰知我拉了幾下他的衣角,愣是沒有一點反應。
我急忙轉過頭,剛想叫他,眼睛猛地一縮,原來在我轉頭的這會功夫,前面的拐角處同樣多了幾道鬼影,正緩緩的像我們靠近,難怪林鋒沒有反應,原來前面比後面更危險。
看到這裡,有人要問了,我為什麼不用“吏”字將這些鬼收走?這當然是有原因的,且聽我一一道來。先說“吏”字,這是用來拘魂的能克萬鬼,當然厲鬼除外,在我拘魂之時,它無往而不利,但也僅限我是魂體出竅的時候。
“吏”字乃是地府賜予的標記,以陽身來施展,是萬萬不能的,這也算地府給故意而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