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把“氣劍”,這劍氣也許就是它不敢獻身的原因,雖然看不見它但我卻能時刻感覺到它發出的威脅,對於一個即將投生成魔的惡鬼,此時就好比黎明前的黑暗一樣,是他最關鍵也是最虛弱的一刻,一旦失敗了,那它既沒有從頭再來的機會,也不會煙消雲散,而是重入阿鼻地獄,再受刑法之苦,而且在此之前它還要先在奈河之中忍受河中蟲蛇啃食的鑽心之痛,直至它的腦漿也被吸食掉,再重新長出而忘卻了成魔的這段經歷後方才投入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我緩步走到地下室的中間,屋中的寒氣讓我步履艱難,我沒有時間了,十二點之後也就是明日子時,就是張家搬進來的第四十九天,張家老小隻怕都會性命不保了,而我和王子恐怕也就沒機會去吃大餐了,我向四周撒出了手中的硃砂,西北角閃出點點熒光,我尚未來得及上前,一個懸浮在空中的球形高約一米的物體已經向我撲來,我試圖蹲下把它讓過去,卻被什麼東西套住了脖子向後拖去,冷,並不覺得呼吸困難,卻是感到莫名的寒冷,就好像我是一隻已經死了千年的遊魂,毫無生氣,“唰”我掙扎著右手揮劍斬向脖後,砍斷了那“繩子”,勉強站起來後,才看清楚,那漂浮空中的不是什麼真的漂浮著的,而是一個人形怪物的上半身,這哥們由於還未修到時候,所以只有一半的身體是實體,下半身是透明的,頭部沒有五官,只有一個黑色的窟窿,其他地方卻分外光滑,那東西雖然並不大,可這臉上的窟窿卻如萬丈深淵般攝人心魂,而剛才套住我脖子的是它還留露在外的腸子,被我斬斷的那節在地上蟲子一般的扭動著,連著身體的那一部分,正向下滴著閃著光的墨綠色粘稠液體,那液體落地便化作白煙散去,恐怕這些液體便是他從小玉龍那裡偷來的“靈”,那液體每滴落一滴,這人形怪物便抽動著低吼一聲,我想我已經把它激怒了
是的,他發怒了,整間地下室,剎那變得狹小而壓抑,它頭上的窟窿裡不停的向外蠕動出墨綠色的“噬魂蟲”,看來這傢伙在成魔之前是帶著怨氣的,或者應該說,它認為它死得不得其所;“噬魂蟲”原是“枉死城”的送魂吏,但凡城中枉死者定罪之後,均由其押送至各閻羅寶殿,這送魂吏是高約半米左右的半透明雙翼蛇身獄吏,頭部有一根硬殼細針,堅硬無比,相傳這細針之中裝有可以讓靈鬼魂飛魄散的“陰塵”,而這“陰塵”還具有著打破陰陽結界的力量,是以,枉死城中的惡鬼欲投生成魔則定要借用這送魂吏頭部硬殼細針中的“陰塵”之力來打破結界進入陽間,而擁有這“陰塵”的唯一方法便是活吞下十三隻送魂吏,地獄兵吏的厲害自不必說,單單就是活吞送魂吏並將其融於自身這過程中的痛苦,就足以讓一般的惡鬼惡靈灰飛煙滅,可以說這樣的痛苦絲毫不亞於阿鼻地獄的各大刑法,所以這雖是進入陽間最直接的辦法,但真正能忍受住這份痛苦的惡鬼惡靈卻極為罕有,這樣的靈鬼通常要麼是修煉過的靈獸,要麼是生前罪惡罄竹難書的極惡之人,一旦惡鬼惡靈成功的將送魂吏融入自身,那麼送魂吏則會被其本身的怨氣所通化為墨綠色的噬魂蟲,這噬魂蟲雖然只能在地上蠕動前行,但如果碰到任何有靈魂的生命體,都會被其怨氣所噬去魂魄,而這噬魂蟲一旦吸噬靈魂之後,便會脫離母體重入輪迴,也就是說,這簡直就是兩敗俱傷的做法,可見,這哥們兒是不想讓我活著出去了。
屋子突的變狹小,讓我感覺窒息,前方兩米左右的地方那怪物還在吐著“噬魂蟲”,我扔出一袋黑狗血,用劍刺破,袋破血落,地上的噬魂蟲具備困在了原地,“頭頂天靈,腳踏地靈,身披黃靈,手託元靈,命當方土地,緝無主遊靈,歸往來處,急急如律令”說時遲那時快,眼見噬魂蟲即將衝破血線,我扔出了三張“辟邪符”,“神劍請火,符滅靈歸,急急如律令”,隨著辟邪符的燃燒,地上的一十三隻噬魂蟲全部消失了。
噬魂蟲消失的剎那,屋子突然變得前所未有的安靜,這樣的靜更加的加深了房間的窒息感,而那怪物也不見了蹤影,這樣的窒息讓我突然呆滯住了一般,當我想起應該打出硃砂的時候,我已經被一股寒氣襲倒在地,“我與你左氏一門宿無恩怨,你何苦壞我好事”,看來我已經猜對了,那怪物生前真是一隻靈獸,此時體內的偷來之靈已經流盡的惡鬼,又失去了噬魂蟲的蔽體,已經恢復了原形,原來是一隻已經修成人形的黃皮子,此時此刻正用一雙攝人魂魄的幽冥雙瞳看著我,這雙眼睛讓人不由得打個冷戰,我忙以桃劍護住印堂道:“那你又原何與張家人為難”,自古以來,黃狐具是靈獸,修練千年的靈獸便可幻化出世間萬物,這些幻想便是透過那雙幽冥之瞳所傳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