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個想法隨即就被我否定了,如果在一個死人眼裡我都算是美男子了,那麼我得長得有多醜?搖了搖頭給自己一巴掌,竟然又跑神了。
趕緊剎住腳步,停了下來,之所以用“剎”的,是因為我實在跑的太快了,連我自己都控制不住,遠遠的看著那間不斷出現活屍的房間,我更加躊躇了,什麼時候才算是個頭,我究竟還要不要回頭去看看那間大殿了,萬一我去了那具活屍又撲上來親我可怎麼辦。
要是單純的親我,我也就咬咬牙忍了,反正身上已經夠臭了,也不在乎再臭一點,大不了以後以賣臭豆腐為生,說不定還能夠招攬聲音,但是他要是咬我的話,我能忍心去踹他那個懷有八個月身孕的肚子嗎?我倒不是品德高尚不打孕婦,關鍵是怕一腳給他踢爆了,給我來個滿天開花,那個酸爽勁兒我受不了。
這真是不怕小鬼來纏神,就怕活屍漫天噴大糞,狠狠的吐了一口吐沫,小太爺好歹走到這裡了,灰溜溜的回去丟臉不說,主要是心中不甘,死都不甘心。
大步向那具活屍走去,越來越近心中也越來越忐忑,但是靠到幾乎可以看到那間大殿的大門時,我差點笑出聲來,要說這兩具活屍真有可能是兩口子,連賣萌都是那麼逗,我本來還害怕大殿中的活屍會上來撲我呢,沒想到他也鬼頭鬼腦的從大殿的門內,向外偷偷看我,而且那姿勢分明是怕被我看見,又渴望被我看見,他慢慢伸出頭,向我這邊看一眼,然後猛的收回去,過一會又伸出頭,又縮回去。
要不是他長得實在太醜,我都忍不住和他交個好朋友。
又向前走了一段距離,雖然這貨很逗,但也不得不防,萬一他是裝出來的,給我來個引君入甕,那我就傻呵呵的跪了。
站在離大門二十米遠的位置,我衝大門喊道:“裡面的怪物快快繳槍投降,小太爺已經看到你了!”
連連喊了三遍,我確定是個聾子也差不多能聽到的時候,才安靜了下來,緊緊的盯著那間大殿的大門。
那活屍貌似聽不懂我在說什麼,依舊是慢慢伸出頭,然後看一眼快速的收回去,期初我還覺得這傢伙蠻可愛的,索性站在遠處靜靜的看他什麼時候出來,但是慢慢的我樂不出來了,因為他的頻率簡直就像是定時的一樣,越看越是恐懼,彷彿在他的脖子上,栓了一條鏈子,鏈子被另外一個人攥著,隱藏在大殿深處裡,或者是這根本就是一具上了發條的活屍。
我的脖子有些發涼,心臟也越跳越快,現在看著他不斷的伸頭,不斷的收回去,一點都不搞笑,甚至有種陰森森的恐懼,他的雙眼就像兩枚黑色的釘子,每看我一眼就紮在我胸口一下,他的臉上泛著豬肝的黑紫色,面板萎縮成一團團的,僵硬的表情露著牙齦,沒有嘴唇的嘴中那一口鋒利的牙齒,那嘴裡似乎還在咀嚼著什麼,我嚇得一哆嗦,兩腿一軟差點坐在地上,他在嚼自己的舌頭!
“你特麼的是人是鬼!”我大喊了一聲,算是給自己壯膽,因為這麼喊根本不會得到任何的回應。
僵持了一會兒,他的頭依舊在伸出來收回去,我覺得自己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這絕對不是因為恐懼而產生的,竟然像是他每次伸頭和收回去都像是靠近了我一點,而且那個速度越來越快,不知道是幻覺還是我嚇壞了,他似乎在對著我笑,從我的心底湧上來一個陌生的男人聲音,他就伏在我耳邊,輕輕的說:“來,啊,來陪我玩兒啊。”
腔調陰沉根本就不像人類的聲音,那個聲音似乎是從嗓子最深處擠出來的一樣,就像是大口喘氣時候,呼吸帶動聲帶造成的呼呼啦啦的噪音。
而且,聲音越來越大,到最後從心裡沉吟,變成了實質的聲音就在我耳邊響起,我真的聽到他張著嘴在對說我:“來,陪,我,玩!”
我緊緊的攥著雙手,走也不是,站也不是,看他會產生恐懼,不看他心中的恐懼更甚,幾乎要控制不住的想哭,想要流淚,似乎自己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我發現自己從此以後只能一個人上路,一個人生活,身邊孤孤零零沒有人,世界把我拋棄了,我看到父母在我的眼前消失,他們對我搖著手說再見,我看到姥姥和姥爺手拉著手向天邊走去,如同記憶中的每一天,姥姥靠在老家大門的門框下,等待姥爺歸來的身影,我還看到我的女朋友被另外一個男人牽著,在那個有夕陽的日子裡,昂首走進如家賓館,最後的視線中,我看到老黑在無盡的黑暗中衝我招手,他說,二哥我冷。
頓時,我的腦子像是被扔進了無數的冰塊,整個人也跟著老黑的那句話,冷了起來,那種冷刺破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