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我女朋友吧,錦夜。”他終於開口。
沒有了方才的自責與逃避,這樣的林子情,又恢復了最初的意氣風發,傲然獨立。
“嗯,給我三秒鐘考慮一下。”我裝模作樣,笑眯眯地望著天空道。
他真的在等。
時間突然變得很慢。
一秒,滴答。
兩秒,叮咚。
第三秒,海水忽而湧動,海浪聲聲,拍打著我的裸露的腳背,沙粒裡有螃蟹在遊走,遠遠的,傳來了海豚神秘的歌聲。
“算了,答應你了,豔福不淺啊,小子,自個兒埋在沙子裡偷著樂去吧!”我嘻嘻地笑,顧盼如花。
他也笑,扭頭望著我,極輕柔地說:“我知道自己乘虛而入了,如果有哪天,你想離開了,那就離開吧。”
“切,哪裡有剛剛確定關係就策劃分手的。”我用眼睛白他,像凡俗中任何一個裝痴撒嗲的戀人。
林子情默不作聲,只是將身體一側,將手摟在了我的腰上,並不用力,也沒有十分的親密,那是一種全然的保護姿勢,將我藏於他的懷抱之中。
我也收起了玩笑,傾聽著他平穩有力的心跳,漸漸也安靜下來,依偎著他的胳膊,沉沉實實地睡去。
第九章 到不了的都叫做遠方
一直一直在,可是碎葉早已經逝去,不能再追。
一直一直在,可是愛戀早已經枯萎,不復鮮活。
就這樣稀裡糊塗地成為了林子情的女朋友,種種跡象表明,他絕對是被我算計的啊!
不過,林子情真的是一個很稱職的男友,毋庸置疑。
他仍然在那個地下賭場工作,但沒有再受傷了,或者說,即便受傷,也不會讓我看見。晚上沒事的時候,他會陪著我吃飯,如果碰上有空,甚至還去看一場午夜電影。
泰國的電影多是鬼片,黑糊糊的影院裡,女孩子們被嚇得尖聲大叫,撲到男人的懷裡,我卻睜大眼睛,像一個無知無覺的孩童,看得不亦樂乎。
每當此時,子情就會笑,在恐怖鏡頭來的時候,會將手放在我的背後,輕摟住我的腰,無聲無息地護著我。
出來後,還能一起在路邊吃點燒烤,他總是被辣得夠嗆,卻還是會一陪到底。
這樣平和溫馨的日子好像永無盡頭似的,當初那個找麻煩的小妖,也一直沒有再出現。
偶爾,林子情會擦去我唇邊的冰激凌,輕輕地問我,“告訴我,錦夜,你想要什麼?”
我笑而不語,繼續啃我的蛋筒。
我只想與一個人相親相愛。
這個要求,到底算不算難?
第一節 風波
泰國好像沒有秋天似的。
這樣過了一個六月,一個七月,眼見著就要踏入八月了,天氣依舊炎熱得緊。
我早早地收工回來,在院子裡煮湯,本來打算晚上帶給子情喝,阿來剛好也工作回來。
我給她一個信封,說:“房租。”
阿來推脫了一番,還是接下來了。將信封放進隨身的小包後,她坐到了我旁邊,有一下沒一下地與我聊天。這些日子,我漸漸學了許多泰國語,有了林子情這個師傅在,想學不會都難。與阿來的交談已經沒有任何阻礙,說了一些家常後,阿來問我:“夜,你和你男友,有什麼打算沒有?他是做那個職業的,很不保險,還是早點退出好。對了,你們準備什麼時候結婚?”
我相信阿來是真的關心我,這也是她的肺腑之言。
可是,我只能回以淡淡的笑。
對於未來,我沒有想過,也無從想起——林子情現在形魂不穩,但凡用一點法力,就會像當時見到的一樣,透明得幾乎消散;而且,即便是維持現在的模樣,大概也讓他覺得吃力了吧?而且,結婚嗎?
我抬起頭,遙望著遠方碧藍的蒼穹,天際雲捲雲舒,千百年來,見證過那麼多悲歡離合,滄海桑田,卻從未動容過。
它淡漠地旁觀一切。
“可他沒向我求婚啊!”我發了一會兒呆,隨即笑著對阿來說。
阿來認可地點了點頭,“對,得等著他來求你,你才能嫁給他,女孩子一定要矜持。”頓了頓,阿來又問:“你們現在到什麼階段了?有沒有,那個?”
我大囧,望著一臉誠懇的阿來,心中腹誹:看來,永遠不能輕忽女人的八卦能力啊!
“還沒。”很窘很窘地丟下兩個字,見阿來一副不八到底不罷休的架勢,我趕緊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