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雲”
“雲、雲”
我側躺著,他從後摟住我。
房裡瀰漫著一股晨間的暖意。
我枕著他的手臂,腦子像是停止轉動一樣,“你說你很久以前就喜歡我?”
“嗯。”不知是不是因為嗓子的問題,他不太愛說話,總習慣直接用行動表示。
他含了含我的耳垂,我覺得一陣酥麻,心裡溢滿了異樣的情緒,嘴上卻說:“你眼光太、太奇特了”
“那時候,我以為你”
我突然想起了什麼,轉過身瞅著他,諾諾地問:“那、那那我那時候看到的那、那一幕是?”
他眼中帶著一絲困惑。
“就、就是”我腦子亂哄哄的,紅著臉將頭邁進枕頭裡,悶悶地說:“你怎麼會和王箏一起唉,算了。”
他垂了垂眼,輕笑一聲,雙手摟緊我。
在他親著我的頰時,我緩緩閉上眼,臉上發熱。
這時候,門口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三爺、小少爺,您們起來了沒有?”
我看了看他,只見那張原來蒼白的臉色泛著些微紅暈,噙著淡笑,絲毫不覺危機。
“讓他知道”任三爺理著我的髮絲,輕聲說了一句,就要壓上來。
我頓覺末日來臨,一把推開他,抓著柺杖腿軟地站了起來,往浴室裡衝去。
第二十二回(下)
重生之沉雲奪日 第二十二回(下)全文完
任氏的大樓是為兩座兩連,從總裁室仰頭看去,正好能瞧見對頭大廈的樓頂。
血色的落日餘輝映在他們身上。
王箏面帶醉意地走到面前,扯住他的領子,橫著眼說:『任瀟雲,你真是太可憐了,他這輩子是要恨死你了嗝,他今天和他老婆離婚——!離婚了!終於他媽地離婚了!』
『——呵呵!你知道離婚了他說什麼?他說——房子還有剩下的地產,全部!都給那個女人和我兒子!這是、是什麼道理?啊?不要跟我說他愛那個那個風 騷的女人!混帳東西!那女人陷害他,還把光碟寄給所有股東——那種欠 操的爛貨!』
王箏搖晃著他。
他的面前是幾瓶空了的白蘭地。他讓醫師在白蘭地裡加了些止痛的東西——譬如,嗎啡。
這樣能讓他與日俱增的痛苦減少一些。
當聽到王箏說的話時,他在一片模糊之中用雙手推開王箏,喘息著拿出噴劑。除了用酒精和藥物之外,他覺著自己簡直要去尋求毒品的慰藉了。
『哈哈哈哈——不,你比我慘!看你這模樣!你是厲害,不過你身體沒用啊!呵呵,對了對了,最慘的是你,是你!你連要他原諒的資格都沒有——』
王箏狂笑地退了兩步。
他用過了噴劑,伏在沙發喘息了一陣。
然而,他一想到任祺日看著他時的那抹恨之入骨、怕之入骨的神情,又躲過桌上的酒瓶,仰頭一飲而盡。他嗆得咳了幾聲,只是心裡的痛苦總算少了,酒精麻痺了他的神經,藥物讓他漸漸興奮起來。
當他抬頭的時候,他似乎看到了那朝思暮想的身影,但是——祺祺似乎要離他越來越遠了。
他驚醒了,跌跌撞撞地從沙發上跑了過去,然後緊緊擁住了那個身影。他們一同滾到了另一張沙發上,他緊抱著低頭胡亂地親吻著——他口出懺悔,連淚水似乎都要流出來了。
然而,他突然聽見一陣尖銳地叫聲——
他眯著眼仰頭看著落地窗外。
他看見對頭相連的大樓,一個人影,從上迅速落下。
那個畫面,彷彿是慢動作一樣地在他腦海裡迴圈——等到他回神快步走到窗邊,緊貼著鏡子往下看去,除了黑鴉鴉的的人群之外什麼也看不清了。
他難抑心悸地微微睜了睜眼,自殺什麼的事情並不奇怪,不過親眼看到總是不舒服的,尤其是他這種與死亡不遠的人。他捏了捏眉心——這次,他是真的醒了。
當下,他瞥了眼沙發上的那個人,想起了方才做的事情,略顯厭惡地抿唇,面目些微扭曲地奪門而出。
在他走後不久,辦公室裡的電話響了起來——不斷地、接連地。
趴在沙發上醉醺醺的王箏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去接了電話。
『幹什——』
臉上的醉意漸漸地褪去了。
『麼』
取而代之的是慘白的面色,話筒慢慢地從王箏手心裡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