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漫步回到家中,光是從大門走到第一間有房屋性建築的地方就得花二十分鐘,而那還是偏廳,他真後悔沒有開車出去,因為進了院子後再開車回到房間裡,聽上去未免太變態了。
所以他只好不情願地拖著雙腿走向自己住的那棟樓,大部分人喜歡閒逛,但不喜歡在自己家裡閒逛,除非他是個自戀狂。在來到大廳時,管家迎了上來,向他彙報一些他可能會感興趣的內容。
「西翼的樓房被薩克先生借用了,他說要處理一些私事,希望能獨自待在那裡。」管家說。
「薩克伯父?他在那裡幹嘛?」肖恩說,伯瑞安·薩克,父親的世交。
「聽說是家族內部的事,」管家說,「他說明天早餐時會來和您打招呼,現在他希望您能讓他獨自待著。」
「不,我現在就要去和他打招呼。」肖恩愉快地說,「父親不在,我可不能怠慢客人,哪有讓他一個人待在西翼的道理。」
「是他本人要求獨處的。」管家有禮的說。
「哦,只是說說罷了,可能他有什麼事吧,」肖恩笑著說,「我只去打個招呼就回來,免得被人說不懂規矩。」說罷,他不理會管家,徑自哼著歌向西邊走去。後者笑著搖搖頭,由他去了,畢竟這是斯貝特家的家產,他當然有去任何地方的權利。
肖恩遠遠看到了西側樓房的燈光,在三樓。這是一棟哥特式的建築,在夜色中有些像吸血鬼的城堡,他揚起唇角,好吧,他必須承認他是太閒了,他沒有事情可幹,沒有朋友,也沒有感興趣的事,所以每天只好找些閒事來打發時間。而現在就有這麼一宗找到了家門口,視之不理未免太沒待客之道。
他悄悄開啟門,躡手躡腳地上了樓,很快就找到了伯瑞安辦事的房間,如果沒記錯那是間三百平的大房間,足夠做很多事。他對自己家很熟悉。
他開啟隔壁房間的門,在一片黑暗中嫻熟地摸向牆上林林總總的畫框,拿掉一小張拉斐爾的仿製畫後,一縷光線透入,可以很清楚看到隔壁房間裡發生了什麼。
看到那景象他先是愣了一下,伯瑞安坐在藤木的靠背椅上,悠然地吸著煙,而他對面,那兩個被槍指著的男女,正是自己之前在舞廳裡碰到的那對夫妻!
「真令人遺憾,」伯瑞安說,「說說看,你們對我為你們佈置的新家有什麼不滿,非要離家出走?」
「為什麼要殺我們?」戴茜說。
「哦,親愛的,你知道我並不是很想把事情搞成這個樣子,我只是覺得疲倦了,想做個結束」伯瑞安眼神複雜地看著她。
竊聽器的效果很好,肖恩總出總結,原來他們是伯瑞安的女兒和女婿——他早知道伯瑞安有個養女叫戴茜,只是沒想到就是這個人,而且,他還想殺死他們,他笑起來,果然如此,這些有錢人家的家務事可太好玩了。
「為什麼要殺我們!」戴茜叫道,直視著伯瑞安,悲傷地質問。
伯瑞安動了動唇,沒有說出什麼。
「別問了,戴茜。」奧登小聲說。
「他是我父親!」戴茜叫道。
伯瑞安心神不寧地把玩著手中的香菸,「你們為什麼要逃跑。」
「我們只是蜜月旅行。」奧登迅速說。
伯瑞安眯起眼睛,「你當我是傻瓜嗎?你們招呼也不打一聲,收拾了東西從我的家裡消失無蹤,現在你告訴我你們是鬧著玩的?」
「事實上就是這樣,父親,找刺激而已,您想多了。」奧登說,身體繃得緊緊的。
伯瑞安把菸蒂猛地擰滅,站起來大吼道,「你以為那一千萬是我給著玩的嗎!?」
「什麼一千萬?」戴茜說。
奧登閉上眼睛,小聲咒罵了一聲。
伯瑞安也意識到說漏了嘴,他轉過身不看她的眼睛,「那不關你的事,戴茜。把她帶出去。」
「等一下,什麼一千萬!」戴茜大叫道,從父親那裡得不到回答,她把質問的眼神轉向奧登,「我有權知道!」她尖叫。
「把她帶出去!」奧登大吼道,「你們一動不動是在等著看戲嗎!」
幾個保鏢終於意識到自己的任務,連忙把戴茜拽了出去,她仍在不甘地大叫道,「你們到底在搞什麼鬼!告訴我,我一定要知道——」
門砰地一聲被關上,肖恩聽到走廊中的腳步聲,她被帶往另一個房間,他不擔心他們闖進這間房子裡來,因為這只是一個沒有記錄的夾層。
戴茜已經離去,伯瑞安盯著眼前的黑髮男人,微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