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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9部分

著同村的孩子們一起走,卻自己低著個頭一幅心事重重的樣子。她追上去叫了半天,慶生卻還是聽不見。

二麗知道昨夜裡慶生從家裡跑了出來,開始以為是因為被老師告了狀捱打,後來娘說大腳嬸和富貴叔打架了,慶生這才住了她家。為這事兒,二麗早晨還笑了慶生:“個子那麼大膽子卻賊小,爹孃打架就讓他們打唄,你裝聽不見就完了,幹嘛還跑?忒沒出息。”

話沒說完,卻被娘一個爆慄敲在腦門上,二麗這才住了嘴。

二麗追上來扯住慶生,喘著罵他:“想啥呢你,叫了你那麼多聲兒,你聽不見?”

“沒聽見!”

慶生沒好氣的回了句,甩脫了手又往前走。二麗急著攆上來和慶生走了個並排,“你咋啦?還想著你娘和你爹幹架的事兒呢?”

見慶生不答理她,又捅了他一下,“算啦,你裝沒看見不就完了?要不,一會兒直接還去我家吧,娘說了,今兒個給我們蒸包子。”

“不去!”

慶生甕聲甕氣的說,口氣卻好了很多。

兩個人說著話往村裡走,到了家門前二麗拽著慶生要回自己家,慶生已經移了步子,要進門的那一瞬間卻掙脫了二麗,扭頭還是回了家。

堂屋裡霧氣騰騰,大腳坐在灶臺前拉著風箱,見慶生進來愣怔了一下,還是打了個招呼:“回來啦?”

臉上想笑卻笑不出來,就那麼僵著,說不出來的一股彆扭。

慶生嗯了一聲兒,轉頭進了自己的屋子,放下書包跑回到水缸前舀了一瓢涼水“咕咚咕咚”地灌了,卻聽見娘說:“咋又喝涼水,小心嗆了肺。”

“沒事!”

慶生抬袖子擦了擦嘴邊的水漬,遲疑了一下,還是像往常那樣蹲在了娘跟前兒,伸了手去掀熱氣騰騰的鍋蓋,娘也如往常一樣,照例的拿著一個秫秸杆兒往他手上一敲,慶生刷的縮回了手,咧了一嘴的白牙衝娘笑。

那一瞬間,倒好象昨夜裡什麼都沒發生過,慶生沒有看見娘因為偷人被爹綁了打,大腳也不再為自己的髒事兒而覺得在兒子跟前做不成人了。

但是,該發生的總歸要發生,即使母子間混沌著裝作沒事情一樣,可現實卻終究是現實,她們倆似乎忘了可富貴卻記得清楚。

這不,吃過了飯,慶生溜達著剛出了院門,就被爹從後面叫住了。說實話,自從見了昨夜裡爹怒火中燒的樣子,現在的慶生著實的有些怕了爹。一想起他漲紅著臉青筋暴跳地揮舞著皮繩,慶生就有些不寒而慄。好多年了,見慣了爹悶聲不響唯唯諾諾的樣子,突然的發現老實人也有著另一面的時候,慶生從心眼裡有些後怕:幸虧自己沒有把爹激怒,不然,那揮舞的皮繩子落在自己身上慶生突然的一哆嗦,就好像爹揮著皮繩已然攆了上來。

富貴拽著慶生出了家門,往左一拐到了一處角落。慶生提心吊膽地跟著爹,看爹神神秘秘的樣子似乎是有話要對自己說,別又是昨夜裡爹說的那事兒吧?一想起這些,慶生的心跳得更加厲害。

富貴停下身子,看著慶生張了張口卻說不出什麼,嘆了口氣,一矮身又蹲在了牆角捲了根兒煙,“吧嗒吧嗒”地抽了起來,一股股濃濃的煙從富貴嘴裡噴出來,在他身上繚繞,透過煙霧,慶生看爹的臉色竟格外凝重。

“爹有事兒啊?”

慶生小心翼翼的問。

富貴吭吭唧唧了半天,似乎是下定了決心,說:“有點兒事,這個還不是那個你娘”

慶生見爹半天說不出句整話,知道爹比自己更是為難,倒定了心,也蹲在了爹的旁邊,問:“娘咋了?沒事吧?”

“唉!哪能沒事呢?”

富貴深深地低下頭,恨不得把頭掖進了褲襠裡,半天,憋紅了臉說,“是爹沒用哩,要不介你娘也不能”

再往下,富貴卻再也說不出口了,只是悶了頭大口大口的抽著煙。

這時候慶生也不知說些啥好,只好陪著爹蹲在牆角,把臉搭在膝蓋上,兩隻眼睛盯著面前的地呆呆的發愣。

過了好久,富貴又問:“你孃的事你知道了?”

“嗯。”

慶生點點頭,小聲兒的應了。

“丟人哩。”

富貴長長的嘆了口氣,似乎是鼓足了勇氣但眼睛卻仍不敢正視兒子,“爹說得那事行麼?”

慶生詫異的看了看爹,問:“啥事?”

“就是那個那個事兒。”

富貴吭吭唧唧的不知說啥才好,終於咬了牙,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