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使易志勤眼光忽然閃爍一下,悲聲道:“嘉偉,你不知道,門主在二十餘年前曾經被敵人追殺,身受重傷,一直未曾痊癒。此次舊傷復發,竟然導致心力衰竭,無法救治!嗨,其實門主一直沒有餘暇修養,才會到今天這個地步啊!”
我心中一動,有些疑慮,但卻欲言又止,而淚水卻不由自主地從眼中迸發。
在九位長老的帶領下,我到了病房中。病房非常豪華,裝修豪華的會客室、休息室、更衣間、洗手間一應俱全,空間十分闊大。而此時小云還在休息室裡處於昏睡中,她一直不能接受發生在父親身上如此巨大的變故。
我仔細地替她將被子掖好,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地親了一口,然後來到師傅的房間。師姐和清雲、芷蝶以及另外一個我不認識的女孩子陪同在這裡。
見到我進來,師姐嗚咽一聲撲到我懷中,渾身顫抖著壓抑地嚎哭起來,一隻滑嫩的小手倏的溜進我的懷中,隨即又探了出來。
師姐自幼是孤兒,和我三個師兄都是師傅收養的,早就將他老人家當成自己的親生父親,感情最是真摯,此刻自然痛徹心扉,悲難自禁。
我一怔之後,隨即抱著師姐淚如雨下,良久來到師傅床前。師傅滿頭本就花白的頭髮竟然變得純白,而清秀的面容更是顯得如此清癯,緊閉的雙眼竟然似乎在忍受著無盡的痛苦。顯然,這次發病讓他受盡折磨,以至於如此高深的內功都無法抑制苦痛!
“師傅——”我低嚎一聲撲在他的身邊,拽住他的手。手很瘦,很冰,雖然是夏日,但幾乎一絲體溫都覺察不到。
這個人改變了我的命運軌跡,讓我有了今天的一切,然而卻從來沒有苛求我什麼。他以命運解釋一切,但今天的命運他自己料到了嗎?
師傅,你讓我變得更強,你讓我知道強者的尊嚴,有了人生更高的追求,但我還沒有來得及回饋你的恩情,你怎麼就要離我而去?!
我不相信這個結局,我厭憎這樣無助的命運!
我找來養和醫院所有的主治醫生,用最嚴厲的目光掃視著他們。此刻我的內功修為早就超絕一流,此時內息散發,登時一股室內籠罩在一股嚴寒之中,就連九位跟在身旁的長老都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噤。
“或許你們不太清楚這個病人是什麼人。不過不要緊,只要看我們將整個第三區都包下就知道:就算港督、特首都不曾有過這樣的待遇!我要的是以下答案:我師傅到底得了什麼病,這個病還有救治的可能沒有,轉院美國或日本、歐洲有無必要和可能?”
一名看起來年紀已經七十來歲的老醫生昂首挺胸而出,大聲道:“年輕人,我知道你們不是一般人,否則也不可能有這個派頭。不過,我實話實說,你們可不要見怪!”
我點頭道:“我就是要實話實說,只要是實話,我絕不怪罪你們!”
“那位葉先生”老頭子緊張地推了推眼鏡,低聲道:“得的是心力衰竭,而且心臟還有血栓形成,造成冠狀動脈堵塞以及急性心肌炎。動手術是絕對不可能的,因為一旦進行全身麻醉,心臟就會立即停止跳動,繼而永遠都不可能再恢復。而藥物治療,治標不治本,完全不可能將症狀消除,只能將生命暫時延續”
另一位四十來歲的文質彬彬的醫生續道:“實話說,我們確實已經盡力了。而葉先生的病症也不是一時一刻形成的,絕對是不治之症。至於轉院的問題,我們認為不可能。首先是國際上對這樣的晚期病人也幾乎沒有成功範例。而且,就算國外能夠治療,轉院依然是不可能的:病人受不了氣壓的劇烈變化,不能乘坐飛機;病人身體已經極度衰竭,甚至長途旅行都無法支撐。如果前行轉院,99%可能是在轉院的途中去世!”
我絕望地望著這群據說是香港最著名的醫生,甚至是國際心血管內科最著名的專家們,眼睛頓時通紅,恨不得讓他們去給師傅陪葬。但我還是努力地連連呼吸著,死命壓下自己暴虐的心理,陰沉著臉向他們點頭致意,隨即回到師傅病床邊,心中悲痛難忍:師傅,我們師徒的緣分難道就那麼淺薄?見面甚至只有有限的幾次而已,你卻要離我而去!天何其殘忍,情何以堪!
抱著悲痛欲絕的師姐,我仰天長嘆,淚如傾盆。
“嘉偉,龍幫的幾位大當家想和你談談。”忽然控鶴市石晉之低聲道。
我無奈地點頭來到隔壁的會客室,門口迎接我的是老僕阿貴和兩座鐵塔。進門後,裡面坐著五位目閃精光的大漢。他們見我進來,立即倏地站起,齊齊拱手道:“龍幫五方堂主見過少幫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