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金針齊發,竟能分射二處,準頭絲毫不差,實是厲害到了極處黃蓉這一下發難又快又準,二人待已發覺,金針已至眼前。黎元危急中腦袋向後疾挺,風聲颯然,金針從鼻端擦了過去,他雖知這嬌滴滴的婦人有武功,但出手竟會如此快狠準,不禁嚇得出了一身冷汗。
蘇曼也躲了過去,只是他輕功不純,一針射中他右腿,「啊喲」一聲叫了出來。
黃蓉知道已無迴轉餘地,只能搏力一擊,殺出路來,當下發勁把郭芙向後一推,縱開三步,挺竹棒向黎元刺去。
黎元摸出一根釣竿,忽地便甩了出來,直撲黃蓉的門面。這一下來得無聲無息,只見絲線末端繫著一個黑色的鋼爪。黃蓉見她出招迅捷,兵器又極為怪異,一時不敢貿然接招,當下閃身往左避開。
那蘇曼忍痛拔出大腿金針,恨得牙癢癢的,手持鋼棒,晃得當 直響,忍痛逞強大踏步跨去,哈哈笑道∶「瞧你不出,居然還有兩下子。好好好,不把你這娘們擒來,奸到死去活來,老子就不姓蘇!」雙臂大開大闔,力貫雙膀,使開「大力金剛杖法」,將一根鋼杖運得呼呼風響。
但他揮向東,竹棒跟向東,他打到西,竹棒隨到西。黃蓉毫不用力,棒隨杖行,看來似乎全受蘇曼擺佈,其實是如影隨形,厲害無比。
黃蓉見他招數霹靂霸道,打狗棒法一變,連使出纏、戳、挑、引、封字訣攻向他鋼棒。黃蓉的棒法快速無倫,六、七招一過,蘇曼已感招架為難,她挪動身形,繞著他東轉西擋,竹棒抖動,頃刻間蘇曼已處下風。
黎元待蘇曼出手,便退到旁邊,任由蘇曼與黃蓉纏鬥,只在他不繼之時,才遞招解圍。他與蘇曼雖是同道,卻不齊心拒敵,見黃蓉厲害,心懷鬼胎,只想坐收漁翁之利。
黃蓉心念轉動,知道這二人不好對付,自己脫走不難,但芙兒就不一定了,只有下重手脫困。
有了主意之後,黃蓉不慌不忙閃到黎元左近,揮棒往他臉上橫掃過去,勢挾勁風,甚是峻急。
黎元連忙仰後相避,這麼一來下盤自然鬆了。黃蓉竹棒迴帶,使個「轉」字訣,往他腳下掠去,黎元立足不穩,撲地跌倒。也總算他武功不弱,上身微一沾地,立即旁滾去,躲開黃蓉的戳擊。
黃蓉踏上一步,似是進招追擊,哪知斗然間向後一仰。她腰肢柔若無骨,這一仰之下,肩膀離追上來的蘇曼已不及二尺。蘇曼一呆,鋼棒抖起,猛點對方左肩,黃蓉腰肢一擺,就如一朵蓮花在風中微微一顫,早已避開,「啪」的一下,蘇曼小腹上已中了一記催心掌。
蘇曼大腿受傷沒能躲過這一招,饒是他練得一身橫練功夫,中招後內臟未糊成一片,但九陰真經是何等武學,哇哇大叫後,也嘔血倒地,無力再戰。
「芙兒快回襄陽!去跟你爹爹報信。」她見敵人退開一條路,知道這兩人只是惑於打狗棒法的精妙,又不肯合作,才能出其不意擊敗一人。況且把芙兒逼回來的高手,想必是這夥人口中所稱的尊主,只怕他在暗中窺視,伺機而動,是以要郭芙趕回襄陽搬救兵。
郭芙向母親瞧了一眼,這才奔出,忽聽得一個蒼老的聲音從半空中傳下來∶「聽說郭靖那小子娶了個美嬌娘,生了個小美人,嘖嘖,大美人兒好美貌,小美人兒也挺秀麗,嘿,郭靖這小子實在是豔福不淺。」
向聲音來處望去,只見一株樹頂上站著一個人,揹著劍鞘,著足處的樹枝一彈一沉,他便也依勢起伏,神情瀟灑,正是把郭芙趕回之怪客。黎元扶起蘇曼,收手罷鬥,成犄角之勢,把黃蓉母女圍住。
黃蓉聽他出言不遜,微怒道∶「你是甚麼人?」
那人笑道∶「問我是誰?好吧,就請你們跟我走,我慢慢說給你們知道。」那人又道∶「郭夫人,你是中原武林中大有來頭的人物,咱們定會『好好伺候』的,我慢慢說來,等你們聽懂了,立時讓你們回去。」
郭芙見他神態輕薄,登時大怒,走上一步,喝道∶「甚麼東西,還敢在這裡撒野!你既知我娘是丐幫黃前幫主,爹爹是郭大俠,那還不讓開,否則要你們吃足苦頭。」
兩人聽到她竟是鼎鼎大名的黃蓉,這才驚覺自己有眼不識泰山,心想好在尊主出馬,否則這下子可偷雞不成蝕把米。
那人縱身輕躍,從半空中冉冉而下。本來他雙足離開樹枝,自然會極快的墮向地面,但他手掌拍向地下,激起一股勁風,生出反激,托住他身子緩緩而落,這掌上真氣反激之力,委實非同小可。
黃蓉脫口叫道∶「『憑虛臨風』,好輕功!」他叫聲甫歇,那人也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