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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部分

他的文章我曾將記錄過三篇,當初寫《控鶴擒龍》的時候就將《隊長》寫了進去。

黃蛹先生的《故鄉往事舊作》中收錄了一部分,或許因為精力緣故,他筆下的很多作品並沒有掛上去。

黃蛹先生的這些短片小說,在現在人眼中,完全像是一個時代的斷層,有些也是文學作品所排斥的東西。

這次我再採摘一篇《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讀完以後讓人想打作者的一則短篇小說。

那是一個星期天。

剛吃過早飯,就接到了獨夫的電話。

獨夫是我在小城裡最親近的朋友。

二十年前,獨夫十八歲,參加高考前的一天,他到我單位找我玩兒。

那時候,我正在鄉下一個銀行辦事處工作。

獨夫是去找文學同道的,他從一個同學那裡聽說銀行有一個愛好文學的人。

獨夫在高中裡寫詩寫散文寫小說,就是不寫作業。

那年我二十七歲,雖然經過了六年的努力,沒有發表過一個鉛字,但是,心裡的文學狂熱卻有增無減。

我和獨夫立即就相互喜歡上了。

獨夫的父親那個時候是那個鄉鎮的名人,管理著政斧的一個農具修配廠。

獨夫說,他不想聽他爸爸的安排考大學,他對考大學一點兒興趣也沒有。

獨夫的話,正合我意。

我對他說,既然沒興趣,乾脆一心一意搞文學創作算了。

獨夫說,對,不信我們就成不了大作家。

後來,獨夫真的沒有參加高考,他和父親大鬧了一場之後,蹲在家裡搞起了文學創作。

當然了,他搞了二十年,和我一樣,也沒搞出什麼名堂。

我還有一份工作,他呢,成了無業遊民。

這些年,每每和獨夫在一起,我就想到了當年我對他的支援,心裡便懊悔不已。

獨夫卻不悔,經常說,這就是我應該有的生活,我喜歡。

獨夫在電話裡說,張哥,你有時間吧?有時間,馬上來我家,我給你介紹個朋友,女朋友,哈哈哈。

獨夫經常和我開玩笑,但是,我也知道,他沒有什麼事情,是不會叫我去他家的,他知道我一個星期裡,就這麼一天的休息時間,很寶貴的。

騎著摩托車,我去了獨夫的家。

按了門鈴,一個瘦瘦的、二十幾歲的女孩給我開了門。

沒等獨夫介紹,那女孩便笑哈哈地問我,你是李白吧?

我一愣,腦子轉了轉,隨即也和她開玩笑,說,你怎麼知道的?

她說,哈哈,誰不知道杜甫的好朋友是李白啊?

哈哈——哈哈——哈哈,她和我和獨夫一起笑了起來。

這女孩愛哈哈,我和獨夫也愛哈哈,三個愛哈哈的男女在一起,那氣氛自然的就十分熱烈。

獨夫給我作了介紹,說那女孩名字叫玫瑰。

不過,獨夫又對我說,她自己說的,誰知道真假?她還說她是咱老鄉,別說咱這,好像咱膠東半島也沒有姓這個姓的吧?

玫瑰說,和你說了一千遍了,我姓梅花的梅,名字是鬼魂的鬼,你不信。

玫瑰轉頭對我說,張哥,你信不信?

我連忙說,信——信,我完全相信你的話。

其實,我心裡是一萬個不相信,不要說是那兩個字,就是玫瑰這倆字兒我也不相信是她的名字。

那肯定是獨夫釣她的時候她杜撰了這麼一個好聽的名字。

獨夫這些年在文學創作上沒什麼成績,但是在女人身上,卻成績非凡。

獨夫的情人、姓夥伴不計其數。

獨夫去年就宣稱,和他有了肌膚相親的女人已經達到了三百位。

玫瑰和我開了幾句玩笑後,就揪著獨夫的一隻耳朵說,告訴你,以後你沒戲了,我喜新厭舊了,我愛上張哥啦。

獨夫問,為什麼?你和張哥見面還不到十分鐘呢。

玫瑰說,一見鍾情的人太多了,我喜歡張哥,有兩個理由,一個是,張哥相信我;二一個是張哥這個姓兒好,你若真的姓杜,那還行,可你那個獨啊,沒人喜歡。

獨夫說,未必大姓就是好姓兒。

玫瑰不理她,忽然的大聲朗誦起一首詩來:

蘭葉春葳蕤

桂花秋皎潔

欣欣此生意

自爾為佳節

誰知林棲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