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言語便匆匆離開。
荊井等他們走遠之後走到木箱邊,手伸進去將袁青朵抱出來。袁青朵的手腳都被捆得緊緊的,在地板上掙扎了好久才坐起來,想再站起來,卻又跌坐下去,看來手腳早就麻木了。
荊進筆直地站在袁青朵對面,蒼白的臉色開始漸漸轉紅,眼裡射出來的光像兩把利劍直逼袁青朵。過了好一會兒,他才一字一句地說:“袁青朵,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害死文澈,但我現在不想知道了,因為所有的事情都是一團糟。”他說完,轉過身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手裡多了一把劍。就是荊井在舞臺上表演魔術時用的劍,貨真價實的劍,沒有機關。
荊井猛然將劍抽出,劍抽出來的時候,荊井的身體微微地搖晃了一下,他眼前一花。他喝了太多的酒,這個時候仍然如同置身夢中。他不知道,當他手裡握著利劍站在袁青朵面前的時候,身後亦站了另外一個人。
那個人是水夜。水夜站在荊井的身後,目光穿過他的身體。她剛想喊住荊井讓他住手,荊井卻忽然轉過了身體。
荊井是從袁青朵的目光中發現身後有異常的。袁青朵驚恐的目光忽然一閃,望向他的背後。荊井雖然半醉著,但魔術師所特有的敏銳頭腦和敏捷身手還是讓他很快就轉過身去。
水夜看到荊井的臉時,忽然有一種靈魂出竅的感覺。她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會是她所熟悉的荊井,不,這不是荊井,這是一個瘋子!
這個瘋子看到水夜不由一怔,瘋狂的表情收斂了很多。他看到水夜驚恐的表情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然後他居然淡淡一笑:“水夜,你沒有走?那太好了。我現在有觀眾了,你就是我的觀眾。我要現場表演《妖手》!阿中已經死了,但我還有她!她便是我剛剛找到的助手!”說完身體一側,手中的劍指向袁青朵。
荊井的嘴裡兀自說著:“水夜,你一定不會知道《妖手》的秘密。這個秘密只有房路和我,以及死去的阿中知道。水夜,你說,《妖手》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呢?”他忽然轉向了袁青朵:“你,是不是也想知道呢?”
話還沒說完,他的手臂在空中一滑,一個瀟灑漂亮的動作之後,劍已經死死抵住了袁青朵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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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井,不要!”水夜如夢初醒,驚聲尖叫。
荊井的身體一動也不動,似乎沒有聽到。
袁青朵本來已經在極度絕望之際閉上了眼睛,聽到水夜的話後眼睛忽然睜開。她的嘴巴被封著,說不出話,只有兩行淚水緩緩流出來。
就在電光石火的剎那,荊井的手腕一推,利劍便刺穿了袁青朵的胸膛。袁青朵喉嚨裡發出一陣悶叫聲,身體隨著劍勢向後倒下。荊井的手臂一縮,劍撥出來,劍帶著血,有更多的血從袁青朵胸口噴射出來。
水夜驚叫著撲到袁青朵的身上。袁青朵的身體開始抽搐,胸前不斷往外冒血,水夜想用手堵住,卻怎麼也堵不住,很快雙手便被又熱又粘的鮮血浸滿。鮮血刺激著水夜的神經,令她幾乎崩潰。她絕望地對著木然站立的荊井大喊:“你快救救她啊!你用你的‘妖手’!”
荊井冷冷地笑著:“到現在,你還認為《妖手》是真的嗎?如果用這雙手就可以救她,那你受傷的時候還用得著輸我的血嗎?你如果真的想知道《妖手》的秘密,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那個阿中是特製的。他是一個輕度弱智,是房路在山溝裡花重金買來的。外科手術之後,他的胸就成了空心”
“空心”水夜驚呆了,“沒有心,那他還能活著不死?”
荊井收起冷笑,緩緩搖頭:“他的心還在,一切都很健全,只是醫生在他肺葉的空隙間掏了一個洞,就跟打耳朵眼是一個道理。這個洞因為在肺葉的縫隙間,所以不會傷及肺臟。為了使這個洞不至於閉合,又用一根空心的管子從這個洞裡穿過。這個管子,剛好可以容下我的劍透過。所以,我每次表演《妖手》的時候,都是用劍穿過插在他胸中的那根管子的,那些噴出來的鮮血是用特技做成的。”
水夜目瞪口呆地聽著。她沒有想到《妖手》的秘密竟然是這樣的。這個真相雖然簡單,但竟然這般的血腥和殘忍!
她問:“那刺死杜松的箭便是你們插在那根管子裡的?你們用這樣的方式來保護這個秘密嗎?”
荊井點頭:“是的,那支箭是一個機關,只要別人的手試圖碰觸阿中的胸部,箭便會射中這個人。房路早就反覆告誡過大家這個禁忌,但杜松還是搭上了性命。”荊井緩了一口氣又說:“這是我的祖父跟那個英國人一同發明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