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國都有所謂地飛騎將,就該知道身懷異術的人有多少,而伯巖正是此中一道的佼佼者,你若是親至,我只擔心他會看破你地真實身份。”
“算了,這些事情我本來就是一知半解,不和你爭!”每每說到那些奇怪的秘術異能,練鈞如的心中就總會生出一股煩躁,“你和嚴修與我同去,若是他敢於包藏禍心,說不得就只能擄人回來了!”
洛都乃是夏國的都城,其繁華熱鬧自然不在話下,練鈞如和孔懿嚴修這一路行來,入目的盡是熙熙攘攘的人群,身後還吊著十幾條尾巴,不由都覺得有趣萬分。待行到城西處的集市時,孔懿一眼就發現了那個,佇立在路當中的奇怪老人。
此老鬚髮皆白,精神卻極為健旺,手中的柺杖與其說是為了支撐身體,不若說是一件上好的防身利器。尤為奇特得是,這位老人竟是硬生生地站在路中央,使得行人皆需繞道,只是一會兒功夫,便有幾個青年後生忍不住上前勸阻,到後來又多了幾個好事的,竟演變成了推搡,看得三人盡皆惱怒。
“你們這是怎麼回事,居然對一位老人如此無禮?”練鈞如心知那老者便是孔懿口中的伯巖,因此忍不住上前怒斥道,“敬老愛賢乃是人倫大道,你們家中也有長輩,現在對老人家這麼推推搡搡的,簡直是丟人現眼!”
“小子竟敢教訓我們!”那幾個青年後生本就是這西城中一霸,此次趁機出頭也是看中的老人腰間懸著的一枚配飾,想要渾水摸魚,想不到被練鈞如攪了局,頓時都是大怒。他們也懶得多言語,瞅著練鈞如和嚴修年輕,便幾個人一起逼了過來,其中一人又發覺了頗為動人的孔懿,更是心中大動,和同伴嘀咕了幾句後,一群人便將練鈞如三人圍在了中間。
“不知好歹!”隨著練鈞如輕蔑鄙夷的一句話,嚴修的身形突然動了,那出言不遜的後生首當其衝,捂著肚子便倒在了地上。只是片刻功夫,幾個囂張跋扈的青年便哀嚎陣陣地癱倒在地,望向練鈞如三人的目光中也充滿了恐懼。
孔懿早已身形一晃出現在了那老者跟前,對視許久,她突然躬身一揖道:“老丈可是人稱神卜伯巖麼?人說神卜混跡人間,專在出人意料的地方出沒,誰想竟能在此地得見,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四周人見練鈞如三人似乎不凡,便全都悄無聲息地溜了乾淨,周遭三丈之內竟沒有他人行跡。後頭的探子也全都聽見了神卜伯巖幾個字,注意力頓時更加提了起來。練鈞如仔細端詳著眼前的老人,心中的疑惑越來越深,就這麼一個老者居然擔著神卜之名,難道就真的那麼神奇?
只見老人突然展顏一笑道:“我在世間流浪多年,想不到還有人識得。小姑娘,你跟了我這麼久,應該是有所要求吧?不管是算卦還是看相,都得和我一起回去才行?”他說著便瞟了練鈞如一眼,大有深意地搖了搖頭,隨後便拉起柺杖緩步前行。
然而,他和孔懿嚴修幾乎是盡力跟上,卻仍被伯巖似緩實急的步子拉開了很大距離,不由相視駭然。足足在街市中穿梭了小半個時辰,三人才到達了一處佔地甚廣的府邸,練鈞如大致判斷了一下方位,這才發現此地位於城東角,位置僻靜得很,左右竟然連個人影都沒有,就連眼前的黑漆大門也是緊閉。至於後頭的探子是否跟上,此時他們也是顧不得了。
伯巖大約是看出了兩人的疑惑,微微一笑道:“此地原本是一處大戶人家的宅邸,最後由於違逆了前代夏侯而遭族誅,最後連宅子也發賣了。不少權貴都打過這裡的主意,然而,搬進去的人總是被攪得雞飛狗跳,甚至連命也送掉幾條,久而久之,也就變成了荒宅鬼屋。”他一邊說一邊上前用柺杖在門上輕輕一頂,只見那門悄無聲息地開了一條縫,裡頭竟是透出一股陰森森的鬼氣。
饒是練鈞如和孔懿嚴修都是大膽之人,此時也禁不住打了個寒噤,見伯巖當先步入之後,三人也只得硬著頭皮跟了進去,心底卻著實發虛。一路行來,宅子裡頭並不見一個侍僕,只有伯巖的柺杖拉在地上的聲音,這種不同尋常的靜謐圍繞在三人身旁,形成一種令人幾近窒息的氣氛。
練鈞如深吸一口氣,周身真氣自然而然地運轉了起來,恰恰把不斷迫來的陰寒感逼出體外,這才感到心頭的沉重感消除了幾分。他見孔懿同樣臉色發白,便知其身為女子更怕這些神鬼之物,連忙拉住她的右手,緩緩輸了一道溫暖的真氣過去。孔懿未曾想到練鈞如竟在人前如此大膽,不由變了臉色,但也不想違逆對方的好意,只是似嗔似怒地白了練鈞如一眼。
第五卷 庶子奪權 第十三章 卜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