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痺了,似乎所有的氣力都正在一點一滴地離開軀體。兩個扈從先後不支倒地,感到事機不妙的常元奮力運功,最終卻跟著一頭栽在了地上。他萬萬沒有想到,這一場看似留有極大生機的截殺。卻會以這種方式結束。
“這是怎麼回事,嗯?”伍形易臉色鐵青地看著地上昏迷不醒的常元,目光中的殺機空前高漲,“居然有人在華都城內伏擊使令,好心機,好手段!”他驟然想起了先前華王姜離含糊的警告。心臟猛地收縮了一下,這才露出了猙獰的神情,“看來,對手已經有所行動了,我們卻連他們是誰都不清楚。還要妄想什麼掌握大局?”
“馬充!”伍形易恨恨地瞪了低頭不語的蒙輔一眼,這才掃向了另一邊,“城衛府地人興許靠不住了,你立刻調集王宮禁衛,務必將三家府邸前的甲士全都彈壓了!要是出了紕漏。
你自己應該知道事情會落到什麼樣的地步!”
“是,伍大哥!”馬充在八大使令中排行第六。很少獨當一面,此次驟得重任,不禁大喜過望。“些許跳樑小醜而已,伍大哥放心,只要大軍一到,他們必定化為齏粉!”他拱手一揖後,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大殿。
“蒙輔,你太讓我失望了!”伍形易淡淡地撂下了一句話,眼睛中閃爍著複雜的神采,“你去隆慶殿吧,只要能控制住陛下,其他事情都好辦。”
“是。”蒙輔低頭應道,臉上的表情卻全都隱藏了起來。
待到蒙輔離去之後,伍形易的臉上才掛上了重重陰霾,以他多年周旋於權貴之中地閱歷見識,怎會看不出這個曾經視若兄弟的蒙輔已經存有私心?只可惜,使令只有八個,他不得不使用這些戰力非凡的人,此外,除了他自己,這些使令中沒有人明白十二年前發生的事情,正因為如此,他並不懼華王姜離有什麼別的花招
“天絕地煞!”他的目光掠向僅剩的兩人,一字一句地吩咐道,“你們倆記住,不到最後不得下殺手!如今的敵人也可能是最後的盟友,我的活局變作了如今地亂局,卻未必不能起死回生!沒有我的命令不準出手,明白了嗎?”
剛才還殺氣騰騰地天絕地煞愕然斂去了渾身氣勢,垂頭喪氣地點了點頭。
作為八大使令中殺機最重的兩個煞星,他們輕易不出手對敵,卻是伍形易手中最大的威懾力量,如今眼看著局勢一步步走向失控,伍形易卻不准他們動手,自然令兩人氣悶得很。
“你們下去吧,幫我看好交泰殿,免得虞姬這個短視的女人做出什麼了不得的事情!”伍形易冷笑一聲,又想到了自己苦心扶持的那個痴情女子,不禁又添了一句,“另外,你們去見舒姬,告訴她,陛下即便真的對她有情,也難抵當年那個女人。若是她想要平安度過現在這段日子,就不要過分痴心妄想。”
空曠的欽尊殿中只剩下了伍形易一人,他一步步走向了那原本屬於使尊的寶座,猶豫再三後緩緩坐了上去,面上流露出令人不寒而慄的表情。該做的他全都做了,癲狂又怎樣,他恨不得將整個天下焚燒殆盡!
自小就被灌輸了一堆又一堆的典故常識禮制,到頭來卻被別人逼得逃離故土,而後又猶如一場夢境一般成為了天命的使令,偏偏那高高在上的使尊卻早已銷聲匿跡了數百年,他還能怎樣?
突然,大殿中傳來了一個慵懶而悅耳的聲音:“伍大人,事到如今您還能如此鎮定,真是令人難以想象。咦,你怎麼坐在這個位置上?那位本該在此地的使尊殿下呢?”
伍形易渾身巨震,循聲望去,只見一個身著紫色外袍,風度優雅的貴婦正含笑而立,眸子中除了幾許譏誚之外,便是說不盡的從容篤定。
“一別二載,想不到再次見面時,伍大人已經不復當年的聲威了。”
中州華離王二十二年八月十三日,華都郊外三十里地的小樹林中,一場慘烈的伏殺正在展開。十幾個黑巾蒙面的漢子正死死地圍住了幾個披甲騎兵,兵刃交擊,鮮血淋漓,地上已經橫七豎八地躺著十幾具屍體,其中大多數是中州軍士模樣的打扮。
首領模樣的騎士突然狼狽地躍下馬來,就在那一瞬間,伴隨著他征戰數年的愛馬頭頸處血光乍現,轟然倒斃於地。雙方交戰不過幾十個會合,這騎士麾下的勇士就折損了大半,隨著他坐騎的倒下,所有馬匹都耗損殆盡,他們就算殺出敵陣也難以傳出命令了。
“殺!”陷入絕望的騎士終於爆發出了最後的力量,聲嘶力竭地大喝一聲後,他突然棄下了慣用的長矛,錚地一聲抽出腰中佩劍,團身一躍朝幾個下屬的戰陣中殺去,圍堵的黑衣人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