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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部分

韓青回去,給韓笑脫下衣服,清潔傷口。韓笑依舊昏迷。納蘭看了一會兒,只覺頭暈失力,慢慢坐下,眼角看到府裡軍醫正在給冬晨塗藥,不自禁看一眼,小小少年握緊拳頭,雖然不出聲,卻疼得牙關緊咬。原來恨得不想看他,看見了就心疼了。五歲大,小傢伙就這個表情,一臉堅忍,因為自幼被教育要獨立堅強。可憐孩子,自己熬過多少疼痛時光,自己注意力總是不在他身上,他自然而然長成這麼直。他缺謀略,因為我刻意不想他知道這世界黑暗面,我不想他參與到冷家紛爭裡去。他做錯,是我沒教。

納蘭起身,過去握住冬晨手,冬晨抬頭,愣一下,笑笑:“我沒事,不太疼。”

納蘭默默兩手握住兒子手。

冬晨感覺到那雙手冰冷,再看到納蘭慘白臉,眼淚忍不住湧出來:“娘,都是我害你”

納蘭搖搖頭,緊緊握住他手。

138,長兄

冬晨輕聲:“娘。”別這樣,從沒見過這樣難過,這樣就更覺得疼痛了。

納蘭只是沉默,伸手給冬晨擦去額頭冷汗,冰冷額頭與冰冷手,說什麼呢?當然教做個正直人,可不希望因為正直而死啊?人家是在打群架啊,真刀真槍地屍體到處是鮮血,小子居然赤手空拳過去拉架?幫親姐姐也罷了,居然去拉親姐姐,都紅眼了,沒給刀,真算走運。

還是氣,納蘭苦笑,還是生他氣呢,這小子也不象,也不象他親爹,如果說象誰,倒有半象韓青,那個牛勁象。就是最能氣到地方象。

納蘭嘆氣:“這個表情,倒跟韓叔叔樣,每次見到他這個表情,就想抽他!怎麼不學點好?” 韓青愕然,嘎,在罵?忍不住“喂”聲,表示本人還在呢,在繼子面前給留點面子。

冬晨忍不住笑了,疼痛中,面目微微扭曲,聲音哽咽:“娘,別生氣。”

納蘭道:“快習慣了。”丈夫兒子都這樣,就不能說命不好了,可能是為人有問題。哪裡有問題呢?全身上下找不到半點英勇正直細胞啊。嗚,嚮往沒有品質

都是有礙生存,被拋棄品質,不斷尋找失去那個,在韓青身上找到,定是在兒子面前顯露了太多,對這種品質欣賞現在才說這其實不要他象韓青已經太晚了。

納蘭苦笑:“長成最喜歡那種樣子,然後發現,這會要命,還是寧可活著。是母親,沒有母親喜歡自己孩子成烈士。”

冬晨愣了會兒,真嗎?是最喜歡那種樣子?

嗯,娘喜歡韓叔叔,韓叔叔好象也做過類似事只是,當然了,如果娘非得堅持真理到死,也寧可不堅持

或者,應該堅持讓真理最終勝利,而不是堅持某種行為本身。

我想,或者,可以努力實現冷長老說那個和平冷家,或者,可以同努力改變制度,讓更多人得到公正,而非同某個違反制度人死砸。個人死砸,然後死了,並不能讓更多人起來象樣犯傻,更多人只會看到死了。包青天已經證明他個清官不能帶給這個世界光明,怎麼才能讓想要公正不受死亡威脅,怎麼才讓要求公正得到是鼓勵?如果堅持正義是要付代價,怎麼才能讓人們願意付這個代價,怎麼才能把這個代價控制到多數人可隨範圍內?

直到第二天早上,韓孝依然昏迷,韓青夫婦夜未睡。

納蘭終於急了:“他還昏迷著!”

韓青點點頭。是,直昏迷,有兩次他動了,他們以為他醒了,卻只聽他發出微弱呻吟:“不不,師父,師父不要,救。”他全身顫抖,雙手亂抓,神志不清。

冬晨從床上起來:“韓叔叔,或者,可以試試治好他內傷。”

韓青遲疑,當然,但是,內傷不重,而他,對自己內力沒信心。如果比武打仗話,他可以確保把人打死,救人,就不好說了。

冬晨道:“知道為什麼閉關。來試試。” 韓青猶豫:“冬晨,也受傷了。” 冬晨道:“已經好了。”

韓笑再次顫抖,冬晨撲過去:“他發燒了!”驚恐地。發燒對小韓笑可是要命事。 韓青道:“已經開了藥。”

冬晨怒道:“他得醒了才能喝!”

韓青道:“試試吧。”

冬晨道:“不行,不能冒這個險,能治好他,已經完全好了。”

韓青沉默,無論如何都得儘快閉關了。回身讓人給冬晨拿藥來:“先喝了藥。”

冬晨也不顧藥是燙,幾口喝完,手按在韓笑頭頂,兩刻鐘,韓笑微微掙,睜開眼睛,只覺得全身劇痛,不禁呻吟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