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千羽靈的醫術,離草倒是不得不佩服。
不過,對於她一副孩童的模樣,離草還是時時忍不住多瞄上幾眼。
光看她現在清秀麗質的面容,想來若是長大時定然也是位美人。
當然,是位冰美人。
因為,她的臉上總是冷冷冰冰的,甚少有什麼表情。
再加上,一直好奇於她與玉泱長老還有凌波仙子幾人之間的過往,離草幾回都忍不住想問。
“你若再這般盯著我看下去,信不信我這針下一回扎的便是你的雙眼。”千羽靈淡淡睨了她一眼,冷不防冒出一句。
離草生生打了個寒顫,看著她那樣的眼神,她絲毫不懷疑這位童顏長老會說到做到。
看來,如當初大叔所說,她果然相當介意自己現在的這副模樣。
離草別開眼,弱弱地開口:“我上回在青鸞宮看夙長老與玉泱長老下棋時,正好遇上靈長老派人送藥來”
千羽靈手微微一頓,長針卻是又準確無誤地插在了離草的頭上,語聲淡淡:“那又如何?”
“玉泱長老似是對靈長老有所介懷,似是因為某位叫‘仙兒’的前輩,不肯接受靈長老的好意”離草一面小心地說著,一面不時偷瞄她的神色變化。
千羽靈眸光一沉,手中下針驀地重了幾分。
離草忍不住輕哼了一聲。
“此事還輪不到你一個小輩多舌。”她目光冷厲地掃了離草一眼,語聲也極為不客氣。
離草嚇得立時閉了嘴,不敢再多話。
難怪玉泱長老不喜歡她,這般兇狠,哪裡像個修仙得道之人?
屋內一時間沉寂無聲。
過了好半晌,忽而千羽靈輕聲地開口問了一句:“他還說了些什麼?”
離草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她問的是玉泱長老。
原來,靈長老還是很在意的嘛!
於是她老老實實地原原本本回道:“夙長老曾勸玉泱長老惜取眼前人,但玉泱長老似是對靈長老成見頗深,稱天下女子皆可,唯靈長老不行。”
千羽靈臉色驀地一白,似是被什麼狠狠擊中一般,身子猛然一震,然後眸光整個黯了下去。
“呵呵”良久,她忽地低低笑了起來,帶著無盡的自嘲:“好個天下女子皆可,唯我不行!他當真恨我如廝!”
離草看著她那樣沉痛的神色,心中不知怎的忽而軟了下來,竟是生出幾分同情,一時間更是有些後悔要將這般絕情的話告訴她了。
其實,靈長老明知玉泱長老痛恨自己,卻仍執著地為他煉藥治眼傷,更為此變成這副孩童的模樣,應是對玉泱長老用情至深。
她自己雖不是很明白情之為何物,但到底也見過了這麼多人的愛恨情仇,終究還是有些懵懂的體會。
而且,靈長老表面上看起來冷冰冰,但為她醫治之時,她能感覺出她的用心。
畢竟每一針都是消耗了她的仙力,若她當真無情,又何必費這力氣來替她治?
如她這般醫者之心,又怎會害自己的同門呢?
這樣想著,她忍不住問出口:“靈長老玉泱長老說那仙兒是因你而死,這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千羽靈斜斜看了她一眼,面色已然恢復如常,只冷冷道:“你有這心思來管我們之間的事,倒不如去看看那位蜀山弟子,他已來過幾次,一直候在宮外不得進來。”
143 全都誤會了(1)
離草乍聽千羽靈這般一說,不由怔了半晌才反應過來她口中所指的那位蜀山弟子想來就是凌劍非。
怎麼他已來過幾次了麼?
她怎的都不知道?
千羽靈自是將她的詫異表情看在眼中。
收起針袋,她唇角揚起一絲戲謔的笑:“慕師兄倒是當真愛護弟子。”
“是師父?”離草又是一詫。
她這話意思,莫不是師父將凌劍非阻在了宮外?
千羽靈不置可否,只自顧地轉身出了門。
離草也從床上蹦了下來,朝瓊天宮門奔去。
大殿門前,果然見著一道俊挺的熟悉身影。
凌劍非正站在宮門之前,似想進來,卻又似被什麼阻住,到了石階前便再無法向前多邁一步。
離草知道這是結界。
能在瓊天宮內佈下結界的,除了師父,便再無他人。
只是,師父為什麼不給他進來呢?
莫不是還在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