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無瑕當即微白了臉,抖了抖,往琳琅身旁一靠,顫著聲兒道:“師妹,千萬莫要丟下了為兄,我怕鬼”
琳琅一向膽大,對於鬼界這般地方只有好奇,卻並無害怕,聽著白無瑕這麼一說,立時鄙視地將他望上一眼:“真是沒用。”
離草掃視了眼前之景,但見腳下是一條長長的青石板鋪成的道路,路兩旁開滿了大片大片火紅似血的花兒,遠遠看上去就像是血所鋪成的地毯。
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黃泉路?
三人沿著這條一眼望不到盡頭的路小心翼翼地向前走著,沿路亦有不少一臉懵懂,迷茫遊蕩在路上的鬼魂,不知走了多久,眼前忽而現出一條寬大的河,水呈血黃色,蟲蛇滿布,腥風撲面,只叫人望而生畏。
河邊有一渡船,但凡有鬼要上船渡河,那船伕都要收些好處才肯擺渡。
離草三人心想著自己並非鬼,不知若是這般上去,那船伕是否會肯送他們渡河,於是商量著能不能涉水過去。
然而,剛走近河邊,便聽見一聲冷嗤:“沒錢也想渡河,還不給老子滾下去!”
離草驚訝地順聲望去,但見那船伕將船上一鬼直接一腳踢進了河裡,一瞬間,自河底徒然冒出許多雙手,將那被踢進水中的鬼一下子便拉入了河底。
“呀!好可怕!”琳琅立時變了臉,伸手指著河裡,如她這般膽大之人,此刻聲音中竟也帶了些顫抖之色:“河裡竟然還有這麼多的鬼!”
白無瑕亦是白了臉,縮了縮脖子道:“看來,我們是不可能涉水過河了。”
離草亦是點頭表示贊同。
沒辦法,他們只能硬著頭皮走到船邊,那船伕淡淡地瞟了他們一眼,只冷冷地伸出手:“先給錢,否則不給渡河。”
幸好他們身上還有些銀兩,於是便掏出來遞給了船伕,誰知船伕卻是看也不看,只不屑一顧道:“老子要你們這些人間的白銀有何用處?在鬼界自是要用冥幣!”
冥幣?
三人不由面面相覷,這冥幣讓他們上何處尋去?
瞅著他們一副猶豫為難之色,船伕立時揮手驅趕著:“沒錢就給老子滾下船,免得要老子動腳!”
琳琅見他這副狂傲囂張的模樣,卻是不高興了,驀地拔出手中劍,直接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我們就沒錢怎麼了?你渡不渡?!不渡信不信我們把你給扔下船去喂那些水鬼?!”
說著,她已然一腳將他踹翻,而後彎身將他壓在了船邊,往河裡按去!
河裡很快又冒出許多鬼手,似乎已迫不及待地在等著。
船伕見狀,又氣又怕,眼見著那鬼手擦過鼻間,連聲叫嚷起來:“渡!渡!我渡還不行麼?!”
敢情他也是個欺軟怕硬的傢伙!
琳琅冷哼一聲,這才鬆了手放開他,然手中劍卻仍舊指著他:“還不給姑娘我動作快點?敢耍花招的話,就休怪本姑娘不客氣!”
船伕點頭哈腰地忙撐起船來,好不容易將他們渡到了對岸,看著他們下了船,那神情立時有如送走了煞神一般,一面小聲地低咒著:“真晦氣,今日遇到的竟都是些兇惡不講理的女子!”
聽著他這般說,離草愣了一下,很快便明白過來。
想來他說的定然是白伶,估摸著凌劍非他們渡河時,白伶亦是用的霸道手段。
不過也活該,像他這般貪財之人,不教訓教訓,一點都不知收斂。
他們三人繼續前行,很快便見到前方一座小橋,橋下是一汪池水,那池中竟是鮮紅的血!
而橋上,一面無表情的老婆婆正端著一碗湯遞到走過的鬼手中,那鬼喝下湯,沒一會便雙目無神地朝前繼續走。
想來這便是所謂的奈何橋與孟婆了。
離草正準備走過去,忽而琳琅又似看見了什麼,抬手指著橋下不遠處,低聲道:“你們快看,那人是不是胥焱長老?”
離草與白無瑕順著她手指方向看過去,但見那橋邊站著一年輕的美麗女子,神情幾分憂愁幾分哀怨,而在她面前的那男子不論眉眼與神態,怎麼看都與胥焱長老無異!
他怎麼也會來到鬼界?!
離草三人皆是詫異地互望了一眼,而後悄悄地靠近過去。
只見那女子怔怔地望著胥焱,看了好久,似終於認出他是誰是,目光不由立時變得極度怨憤起來:“是你?!”
胥焱眉目微擰,低低道:“是我憐兒,你竟當真一直不肯去投胎?”
聽著胥焱這話,離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