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百里之外,鬼兵密佈,一個個手持兵刃,甲冑在身,整齊有理,威嚴滿面,一副莊嚴之像。
楊戩、崔府君二人距離石碑三十里之外落下了雲頭,不再駕雲!崔府君道:“楊公子莫要見怪,這十八層地獄自古以來乃是怨氣最重的地方,怨氣會衝散我們腳下的祥雲,只要不行前去了。”
楊戩點頭道:“走吧。”二人剛一落下,周圍盡是鬼兵,見到崔府君齊聲行禮道:“參見判官。”
鐵筆判官崔府君乃是十大閻羅判官之首,位高權重,在地府也是響噹噹的人物,眾位鬼兵看見判官一個個是滿目恭敬,不敢怠慢!崔府君一擺手,喝了一聲:“起來吧。”
他說這三個字時,面色嚴峻,語氣冰冷像是變了一個人似得,楊戩看著他,嘴角卻泛起了笑意。
崔府君不明白道:“楊公子你為何發笑呢?”
“你跟上一次不同了,我記得你上一次是不愛說話的。”楊戩淡淡的說道,雙目注視前方,腳下步伐如風,全然無視路上的鬼兵。
“哦?難得楊公子還記得我,為人臣子,不得不這樣做的,這世間有很多事情並不是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崔府君輕嘆一聲。
暗運法力,才勉強跟上了楊戩的步伐。一席話使得楊戩收起了笑容,他能理解崔府君這句話。
三十里轉眼而過,二人來到了石碑之前,看著這直插雲霄的石碑,楊戩也忍不住的多看了幾眼,尤其是多注視了血紅的五個大字。
石碑之後,一片蒼茫,朦朧的怨氣,遮蔽了視線,看不清裡面任何事物,二人剛到,就聽見蒼茫中傳來一聲沉重的腳步聲。
慢慢的閃現出來,是一個魁梧大漢,身高足有丈二,面如重棗,一身黑衣戰甲,背後揹著一個一丈長的鐵棍,雙目如鬥,瞪著二人,眼珠子都能給瞪出來似得。
看見崔府君卻是展顏道:“判官,今天怎麼有興致來這裡啊?”
他聲如轟雷,每一個字都像是一個炸雷在耳邊響起似得,楊戩有些不耐煩的摸了摸耳朵,那漢子一瞥見楊戩,頓時橫眉立目,喝道:“此人是誰?”
他的話音一落,楊戩猛然抬頭,雙眼也是不眨的看著大漢,那漢子怒哼一聲,手一背握住了背後的鐵棍。
崔府君急忙攔住了那漢子,說道:“拓跋將軍,切勿動怒,這位是楊公子,乃是閻王的貴客,莫要失了禮數。”
楊戩看著漢子性格暴躁,卻盡表現在外,比那些笑裡藏刀的小人要強得多,心中的一絲反感頓時消失。
“在下楊戩。”楊戩客氣的介紹道。
崔府君倒是鬆了一口氣,以為楊戩會生氣,一見楊戩態度緩和,急忙走到那大漢的身邊,小聲說道:“這是閻王請來的貴客,要是你我怠慢了他,閻王怪罪下來,可是夠你我受的。”
大漢瞧了一眼崔府君,哼道:“你怕受罰,我倒是不怕。”又看著楊戩,說道:“俺叫拓跋勇。”
他聲音依舊是大如炸雷,楊戩只有暗運真氣才能保持自己頭腦清醒,崔府君走到二人中間笑著說道:拓跋將軍,我們今日前來是要看看十八層地獄的。”
拓跋勇說道:“要進地獄,需有閻王的令牌,即使你是鐵筆判官,也不是隨便就能進的。”
“哎呀,我們兩個都是老夥計了,你我認識都有千年有餘了,這也不能行一次方便嗎?”崔府君笑著說道。
“不行!”拓跋勇瞪著崔府君,接道:“沒有令牌,只有交情,還是不能進去。”
“你你你!你真是一塊榆木疙瘩,哎,還要我有先見之名,已經從閻王那裡領的了令牌。”他一邊說一邊自腰間拿出了一塊通體全黑的令牌。
拓跋勇接在手中看了兩眼,又還給崔府君,讓出身子,說道:“進去吧。”
崔府君連連搖頭,無奈道:“你這直脾氣也不知道改改。”拓跋勇仰著腦袋連理他都不理。
令崔府君很是尷尬。
楊戩輕描淡寫的一笑,邁起步子走進了蒼茫中,崔府君跟了進去,周圍蒼茫茫,眼前有一個暗暗發光的路,路是黑色的,倒是和陰陽路有異曲同工之妙,在路的兩旁,也盡是鬼兵戰列。
“那個人是幹什麼的?”楊戩來了興趣問道。
崔府君愣了一下,展顏道:“哦,你說拓跋將軍啊?”楊戩點了點頭。
“拓跋將軍是上古時候的將軍了,在上古時候,他跟隨黃帝,是黃帝身邊的大將,受了蚩尤的埋伏在戰死沙場,據說他在臨死一戰,殺了三百二十名敵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