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子虛死了師父怎麼能不傷心?”白念嘆口氣,昨日是如此開心,為何今日就要變成陰陽相隔?師父的陽壽所有人都是心知肚明,今日本該是他灰飛煙滅。結果卻換了一下,變成孟子虛死後下落不明,而花盡淵一個人活在世上,翻遍九州六界也找不到一個活生生的孟子虛了。
有情人當成眷屬,一人死一人活,死了的,沒能與心愛的在一起,活著的卻要一個人承受所有的痛苦。白念遙遙看著花盡淵,心不由得揪了起來,“小相公,別難過,子虛的魂魄只是不見了,不是沒有了,總能找到的。”門秋色安慰道。
花盡淵摩挲著手裡的破碗,看向腳下滾滾忘川,“你說過,不論如何都不會不要師父的,你現在去了哪裡?子虛?”
百里卿到地府時,很是奇怪沒有聽見地府慣有的慘叫聲,整個地府第一層都是靜悄悄的,奈何橋上坐了一個人,白衣不再勝雪,衣襟上大半被血染紅,呆滯地坐在孟子虛習慣坐的小矮凳上,“花盡淵?”百里卿剛醉醒就聽人說花盡淵瘋了,原以為花盡淵會死,怎地竟然瘋了。“你小聲點!”白念伸出手拉住百里卿的手正要將他拖回三生石後,奈何橋上的花盡淵突然站起,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從橋上下來,“子虛呢?我的子虛呢?”花盡淵看見百里卿,上前問道,百里卿結巴了一下,看向身後,白念和小鬼等人都躲到一口巨大的油鍋後面,一臉的你自求多福吧。
“那,那個我不知道。”百里卿話音剛落,臉上捱了花盡淵一記耳光,“你說!她在哪裡?你不要騙我!”百里卿半邊臉腫了起來,小鬼嘆了口氣,“上仙真是可憐啊。”花盡淵瘋了自然不能當做一般人,他問你孟子虛在哪兒,你說不知道就會被扇耳光,你說知道就會被問孟子虛在哪裡,要是回答不清楚,花盡淵一個不耐煩就會把你胳膊四肢什麼的當可拆卸玩具拆下來。
“額,我怎麼知道?”百里卿躲不過,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花盡淵聞言又是一記耳光,“說!”
百里卿想死,這麼一幫人躲在後面看他被人家扇耳光都不上來幫個忙,有沒有良心啊!“我知道我知道!”見花盡淵一臉兇相,百里卿靈機一動,“我跟你說,子虛她躲到魔界去了,她不是老師被幽夜骨抓到魔界去麼?你去魔界找幽夜骨就知道了!”
“幽夜骨?幽夜骨他說不知道”花盡淵放下手喃喃道,百里卿見有效,心裡鬆了口氣,“幽夜骨老奸巨猾,你別看他長得老實,其實他騙人比吃飯還多!”
花盡淵聞言,猛地抬起頭來,拖著百里卿過腰的長髮,“你帶我去魔界!”說著帶著吱吱叫的百里卿往魔界去了,白念和小鬼鬆了口氣,“百里卿會不會有事啊?”門秋色問道,小鬼想了想,“他要是不能滿足上仙的要求,自然只有被上仙活生生擰成人彘了。”
幽夜骨剛送完東泠蒼回府,突然背後一寒,抬頭看天,沒有什麼傳說中的祥雲,都是低沉的烏雲和閃電,花盡淵得以不死,似乎不是一件好事啊。
當然不會是好事了!
幽夜骨回到魔界的時候,只覺得自己的烏鴉嘴該死地說得真準!花盡淵見到幽夜骨,才將手裡半死不活的百里卿丟到一邊,大殿完全成了廢墟,幽碧憐和幾個沒死的侍女縮在石縫裡哆嗦著不敢跑。
“子虛呢?”花盡淵道,原本抹黑的眼瞳逐漸染上一層血色薄霧,幽夜骨一愣,隨即釋然,伸手從頸後拔出斷骨鞭,“你想知道?要是能贏了我,我就告訴你她在哪兒。”
百里卿癱在地上鬆了口氣,好嗎,你果然知道,我就說幽夜骨老奸巨猾了!
花盡淵握著手裡的戒律牌,面容依舊寧靜,但是眼中盡是嗜血和殺虐,幽夜骨使勁將斷骨鞭甩出,花盡淵抬手接住鞭尾。幽夜骨大驚,“不好!你們快走!”百里卿還沒緩過勁來,以為幽夜骨能多撐一會兒,沒想到還是上來就輸。見花盡淵徒手捉住斷骨鞭尾,想也知道若是讓他把斷骨鞭奪了去,只怕是滿天神佛都打不過他一人!思及此,連忙提氣在後面偷襲,“花盡淵你清醒點!”
花盡淵聞言,皺起眉頭,“吵死了!”回身一掌將百里卿擊退,握著斷骨鞭鞭尾的手一用力,幽夜骨一個踉蹌,手上卻不敢鬆開,緊緊握著鞭頭的手掌開始滲出血來。花盡淵轉過身走向躲在一旁哆嗦著的幽碧憐,幽碧憐見花盡淵向自己走來,嚇得尖叫著往後躲。
“花盡淵!你到底想不想知道孟子虛的下落?”幽夜骨見狀一咬牙,花盡淵停下腳步,“你說。”手上也鬆了開來,幽夜骨抽回鞭子,握著鞭子的手上都是被磨得爛掉的血肉,“你若是真的與她心有靈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