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在關心我嗎?”孟子虛虛弱一笑,調侃道。
“我只是不希望你死,你若是死了,很難保證我還能再找到你的轉世,而且你要是現在就死了,對我而言很不划算。”幽夜骨輕聲道,回頭看錦瑟,“她慣吃活食,而且特別喜歡會飛的生物。”
“你送那對鳥,是為了給她吃?”孟子虛看那地上的金絲雀,受了傷,伴侶死去,它也不願離去,竟是伏在地上流乾了血而死,“你不覺得很殘忍嗎?”
“對鳥而言,是的,對我而言,沒什麼。”幽夜骨抬手駐腮,孟子虛呵呵一笑,又昏睡過去,恍惚之間,好像看見燈影重重,昏暗之下,少女提著角燈微笑,嫣紅的嘴唇像是胭脂凝結的一般,燈面上提了小詩,張口輕念,只聽見她念道,“奈何橋頭徒奈何,忘川水畔忘三生,世世輪迴如夢華,杯酒浮生點絳唇。”長久地一段寂靜,抬起尾指點在唇上,沾上一抹胭脂,在詩後寫下二字,“願三世輪迴,心結得解,即使眾叛親離,鈿瑟無悔。”手指離開燈面。嫣紅的字型,似心間滴血。,然後一切無音,孟子虛看見她回頭清淺一笑,嘴唇開合,說了兩個字,腦中忽然炸響,接著就是一片黑暗,孟子虛雙眼緊閉,口唇緊咬,血紅的淚劃過臉頰,泛起一陣淡淡的腥甜。
子虛
轉眼,在魔界呆了三個月,孟子虛成日守著錦瑟,不再關心地府,花盡淵不來,也不見她如何難過,鎏金怕她魔障了,一直不肯離開。
錦瑟一直都是很安分的,但是時不時就盯著孟子虛看,就像是什麼盯著美味肉塊的食肉動物,只讓孟子虛想起虎視眈眈著個詞,每日有如芒刺在背,但是奈何她沒幽夜骨那樣的威懾力,做不到即便只是一個眼神就可以鎮壓錦瑟,所以很識趣地坐得遠遠的,不管是錦瑟唱歌還是哭泣,孟子虛都是不為所動。
錦瑟不僅愛唱歌,還很愛哭泣,所以地上總是掉了很多像玉一樣剔透的珠子,孟子虛不敢去揀,幽夜骨笑她膽小也只是換來孟子虛的一堆白眼。然後,在孟子虛繼續翻白眼的時候,幽夜骨不經意地說出一番話來,“你可知道,這鮫人淚可是價值連城,光是我撿的這些,就足夠你吃香的喝辣的幾十年了”
孟子虛再翻一個白眼,然後猛虎撲食一般撲向地上的那些珠子。
幽夜骨於是得逞地奸笑著離開了,孟子虛撿完珠子,迴廊又只剩下她和錦瑟無語相望,半句話也憋不出來。
這天一大早,基色又開始坐在骨牢邊上唱歌,嚐到一半,幽碧憐領著一幫侍女氣勢洶洶地闖進來打斷,看見孟子虛坐在水磨精磚的地上,雖然始終不能站立,可是卻好像比來之前更加有氣質了,衣服她一眼就看得出來是上好的冰絲,雖然依舊是黑白,但是衣服質料上乘,上面的繡花都是栩栩如生的。幽碧憐不由得一陣火大,為什麼這個賤人還是這樣,原本以為皇兄會狠狠地把她折磨到生不如死,可是結果居然是這樣,早知道就自己親自來了!這麼想著,幽碧憐快步上前將孟子虛狠狠推倒,“賤人!想不到勾引了少帝,還要勾引我皇兄!”
孟子虛倒伏在地,沒有立刻起來,她懶得起來,於是直接在地上懶懶地支起上身,“公主殿下果然胸懷寬廣,博愛眾生,要了一個少帝還不夠,竟然連魔君都想要嗎?”一句話明褒暗貶,說的幽碧憐臉上更是一陣青一陣紅,惱羞成怒了。
“你!你這個賤人,賤人賤人!”原、幽碧憐想不出什麼話來反駁她,只好扯起孟子虛的衣領抬手就是兩個耳光。
孟子虛抹去嘴角的血跡,冷冷笑道,“公主對賤人動粗,豈不是比賤人更賤?”錦瑟躲在骨牢後面,只露出一雙眼睛,但是看向幽碧憐的時候,明顯多了一分敵意。水聲嘩嘩響動,錦瑟潛入水底,孟子虛這才嘆氣,“反正我這賤人雙腿已廢,你皇兄有的是時間折磨我,何必公主殿下親自動手?”
“那倒是,打你還髒了本公主的手呢。”幽碧憐鬆開孟子虛,拿帕子擦擦手,厭棄地丟在孟子虛臉上,然後轉向骨牢。
“你要幹什麼?”孟子虛問道,幽碧憐白她一眼,“關你什麼事!”然後徑直走向扶梯,爬了上去,“喂!不要靠近她,很危險的!”孟子虛叫道,這裡可是幽夜骨的地盤,雖然幽碧憐是公主,但是要是不阻止一下,待會兒錦瑟把她拖下去了,那孟子虛就百口莫辯了。
“哼!”幽碧憐站在錦瑟面前,回頭看向孟子虛,“錦瑟就像她的姐姐一樣,都是賤人!”毫不在意身後的少女展開手臂,只是輕蔑地看著孟子虛,話音剛落,孟子虛忽然聽見一陣風聲,什麼都沒看清時,忽然想起一陣脆響,幽碧憐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