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極為興奮。
大周朝一千多年沒有封過女侯,如今居然破例冊封了第一位女侯,這是一件稀罕事。對於婦人們來說,更是一件大事。方雲甚至看到人群中,出現了許多貴婦、夫人。
大周朝的三綱五常深入人生,女子足不出戶,默守婦德婦道,閨中生閨中死,已成為許多女子的戒律。如今出了一位女侯爺,巾幗不讓鬚眉,卻是讓天下女子大大長臉。連帶這些貴婦、夫人,也覺得臉上有光,對這位素未謀面的尹侯,憑空多了許多喜愛!
片刻後,一陣鑼鼓喧天的聲音中,一隊兵馬湧入了城內。為首者,赫然是一位身全披甲的女將軍!
“尹侯!尹侯!尹侯!”
人群中頓時發出一陣哄天的歡呼聲。許多花從街道兩邊丟擲,灑落。這都是些大富人家的小姐,僱了人,將採摘的花瓣,拋入空中。
那女將騎著一匹純白大馬,一邊向迎接的人群示意,一邊向前行去。在她身後,清一色的都是女騎兵,似乎是她的護衛。
馬蹄聲越來越近,方雲隔著車窗,觀察著這位大周第一女侯。瓜子臉,烈火般的兩爿薄薄的嘴唇,眉毛修長,眼眸明亮,透露出一股勃勃的英氣。她身披戰甲,肩如刀削,跨坐在馬上,不驚不淡,流露出一股英姿颯爽的氣息!
“朝廷冊封她為巾幗大將軍,倒也沒錯。”
方雲心中一動,氣聚雙眼,望向了伊微涼。立時一道赤色的精芒衝宵而起。而股赤色中,還混合著一絲極淡的紫色。如果不仔細,都發現不了。
方雲望著這絲淡淡的紫氣,若有所思。
萬物秉氣運而生。像上京城的王公貴族子弟,生下來氣運就是紅色。他們正是氣運強,所以才能降生到王侯之家。像這位伊微涼,只不過是大將軍的女兒。
大周朝一千多萬軍隊,軍隊中的大將軍多得很。可以說,這位伊微涼秉承的氣運並不濃厚,而且她還是一個女子身。女子身體孱弱,氣運就更差一些了。
而眼前所見,她的精氣呈赤色不說。而且,赤色之中,還有一絲極淡的紫色。普通強者看到,或許不會太留意,只以為這個伊微涼運氣好一點。
但方雲就不同,他早已明白,所有一切並無僥倖。伊微涼的氣運赤中帶一絲極淡的紫意,分別是後天加持上去的。
“她的氣運赤中帶紫,只有兩種解釋。第一種就是皇恩眷顧。她這次封侯,卡在六部商議這一環,最後人皇出面,力排眾議,才封了她的尹侯。可謂皇恩浩蕩。因為同皇室牽連在一起,一起沾染了大周的一點氣運,所以才有了這一絲紫意;第二種就是她傳承了一門極厲害的道統。因此之故,受到這個門派的氣運籠罩,才有了這一絲紫意!”
方雲坐在馬車,沉吟不語。
“蹄噠!蹄噠!”
伊微涼坐在白馬上,緩緩踏步而行。就在經過方雲的馬車時,目光無意中掠過車身上四方侯府的標誌,突然目光一凝,停了下來。
“嗯?”
方雲也沒料到,伊微涼會突然注意到自己。促不及防下,兩人的目光隔著車窗上垂下的珠簾,互相對望了一眼。彼此都是心中一跳,雙雙將目光從珠簾處撤了回來。
微一沉思,方雲笑了起來:
“看來,不單我在收集她的資料,她也收集了我的資料。”
大周朝的將軍基本上都會蒐集一些重要的情報,伊微涼作為巾幗大將軍,不可能沒有自己的渠道。方雲作為上京城的風雲人物,自然也就落入了她的視野中。
馬蹄聲漸行漸遠。
“小姐,那馬車裡坐的可是四方侯的幼子方雲?”
伊微涼身畔,一名秀美的女護衛突然縱馬上前,以“傳音入密”耳語道。
“不錯。”伊微涼目視前方,臉上不動聲色:“四方侯府這個時候離開上京城的,也只有這位小侯爺。”
“果然是他,”女護衛眼中露出一絲特殊的神色:“這個小侯爺,在莽荒好生厲害啊”
伊微涼一言不發,眼中掠過一絲不易覺察的異色。
馬蹄聲漸行漸遠,伊微涼一行人消失在城門口。
“駕!”
等這位女侯爺消失後,馬車伕一揚馬鞭,青銅馬車便載著方雲穿過城門口,向外行去。大約十里之後,有一個交叉路口。
“駕!——”
一陣車軲轆聲從各個方向傳來,約三十餘輛行商馬車,驚起漫天塵土,從其他三個方向疾駛而來。眨眼之間,三十餘輛行商馬車,連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