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祝平靜道。
武穆只是淡然一笑,並不是爭辯。兵家、儒家思想各不相同,在這一點上,沒什麼可爭執的。
“這次拒絕了聖武侯,酒祝大人接下來準備怎麼做?”
武穆望著身前,夫子死後,實質上的儒家之首道。
“三皇聖器,劍體雖在,但精氣已亡。唯一的修復辦法,是以儒家數千年來,積累的浩然之氣,喚醒三皇聖器正直、慈悲、仁義、善良的精神,這你已經知道。然而浩然正氣,乃為天地之本。雖然儒家氣脈,盡聚於此。但又何嘗不是和王朝氣數息息相關。”
“陛下只知儒家浩然之氣,可以重鍛人皇劍。卻不知道,儒家浩然之氣消耗過半的時候,也是王朝氣數將盡之時。其中道理,難以盡敘。我只怕人皇劍練成的時候,就是真正天下大亂的時候!”
酒祝莊思塵不無憂慮道。
“我們已經沒得選擇了。各大宗派,不會給我們這個時間。陛下也不會給我們這個時間。天機之道,千變萬化,有無數種可能。現在,只有希望,夫子所說的那種可能,不會發生了。”
武穆沉重道,兩人沉默以對。
武穆一直聽濤谷中,盤桓一個時辰,方才離開。
沒人知道,他和酒祝商討了什麼。
就在方雲趕往上京城的時候,偏遠的深山老宅之中,鎮國侯李昱也收到了朝廷的召令。
“侯爺,陛下有令。限十天之內,趕到上京城!緊急時刻,耽誤不得。還請侯爺如令遵行。”送信的是個軍差,向上流露出一股戰場殺伐的氣息,顯然是經歷過戰火,手底下殺過人的。這麼偏遠的地方,他依舊找了過來。
鎮國侯握著手中這封信,皺眉不已。這座老宅位置極偏,極遠。如果是正常的話,坐馬車返回上京城,半個月都不夠。但人皇召令上,卻限他十日內趕到,顯然知道他的修為,日夜兼程,馳往上京。
“辛苦了。請轉告陛下,我會在約定時間內趕回上京城的。”李昱道,君令如山,這種時候,是沒可能反抗的,只能答應。
軍差抱拳說了個諾,立即掉轉馬頭,向深山外,疾馳而去。
李昱目視軍差離開,眼皮一眯,立刻就轉身進了內屋。屋子裡,李廣、李辰兩兄弟,正在喝茶,似乎忘卻國事一般。
“這是朝廷最新的調令。”李昱說著,將調令遞給了李廣。兩兄弟傳閱了一番,都沉默下來。
“廣兒,你是長子。這次退回老宅,也是你的主意。現在,朝廷召調我們回去,你拿個注意吧!”李昱道。父子之道,在於父命子奉,少有像李昱父子這樣的。
不過,李昱非常清楚。在幾年前,自己或許還能鎮得住李家。但從幾年前開始,一切便開始不一樣了。這一點,從這兩兄弟的武功修為,就可以看出來。
以他的能力和家學淵源,是沒可能教一個天衝境兒子的。甚至於,連他都是靠著這位長子的提拔,才在最近幾年提升到了天象巔峰。
李廣握著信,沉默不語。眼中露出思考的神色。他還沒有說話,一旁李辰目光眨動,卻是先說出一番話來:“父親大人,大哥,有道是山高皇帝遠。這裡地處偏僻,交通不暢。父親雖然剛剛答應了他,但如果我們真不想回去,這事也好解決。這軍差剛走不久。我們即刻出發,在他返回上京城之前,立刻把他殺了。這樣神不知,鬼不覺,誰也不能說我們收到過朝廷調令。如此,就算我們違令不遵,事情過後,也沒人能追究到我們了。”李辰一翻話,說的卻是陰狠至極。打的注意,卻是要把那軍差殺了。
李昱一驚,吃驚地看著這個次子。這幾乎就是謀逆。這等軍差傳遞的是皇室命令,就等於是欽命大臣。殺了他,就和謀反無異。
他貴為世襲的貴族侯,這種事情還從沒幹過。
“此事不妥,還要多加考慮。”李昱幾乎是不加思考道,他能封爵鎮國侯,平鼎侯倒了他都沒倒,並非沒有道理的。只一聽,就覺得此事有些太過。
“父親,所謂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有道是無毒不丈夫。朝廷正是多事之秋,我們一旦回了上京城,恐怕就要陷身漩渦脫身不得。而且,如今天機矇蔽,就算是人皇,也不能算出是我們做的。到時,只要推說,是那些宗派中人做的就行了。”李辰道,他的目光閃爍,神色陰狠,說話極為邏輯,顯然並非是一時頭腦發熱。
“夠了,小弟,父親大人說的有道理。謀殺軍差,萬萬不可。”李廣擺了擺手,沉聲道。
“大哥!”李辰一驚:“你也不會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