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有其道理,也完全能夠理解和接受!”
方雲思忖許久,始終覺得言多必失。這裡坐著的二十九位儒家大臣,哪一個不是心思剔透之人。玩弄什麼心機,搞什麼表忠心的話,一眼就會被看透,到時反倒適得其反。
“我一生閱人無數,然而在這今年紀就能像此子者,機智而不愚魯,聰敏而不狡詐。能發能收懂得分寸識得進退,幾乎是絕無僅有。就憑他這次敘職最後一番話,他這次封侯的機率,又增加子幾分!”
大堂中央,榮廷臉上不動聲色,心中卻禁不住暗暗讚歎一聲。有時候,適時懂得收斂鋒芒反而是最鋒銳的表現。
果然,方雲聲音一落。二十八位六部官員,都微不可察地點點頭,眼中更是有若有所思。這次封侯的風波,確實鬧得挺大。
兵、刑、戶、吏、禮、工六部官員,承受著各方各面的壓力。不止是朝廷,也不只是貴族侯、平民侯還有民間的大儒、儒生以及他們的同窗和老師的壓力。這種情況,是絕無僅有的。
六部官員也冊封過其他王侯,包括爭議比較大的女侯尹微涼。但鬧得這麼大的也只有方雲。外界的各種爭議和壓力,已經大到他們無法忽視。方雲這個時候無論是詆譭貴族侯一脈,還是標榜自己,都只會惹來六部官員反感。
反倒是方雲這種“不插手六部商議,接受六部裁決結果”的表態,更加能得到這些大臣的認可。雖然也不乏有人認為,方雲玩弄了一點小手段,但不得不承認,他說的這番話,合情合理,並沒有逾規矩的地方。
因為六部裁決,向來是獨立進行。方雲一再強調六部的獨立性,也並非沒有道理。不少人也開始深思,這次六部會審,是不是摻雜進了太多的其他聲音了。
凡此種種,卻讓方雲得到了在場二十八位六部官吏的心理上的認同。
“方將軍,這次的兵部敘職已經結束,方將軍可以回去了。以後,可能還會需要方將軍配合,希望方將軍能夠理解。”
一名兵部尚書道。
“方雲明白。”
方雲點了點頭,起身走出來兵部衙門。
有道是“看人說人話,看鬼說鬼話”。方雲當日進入宗人府時,手段強烈。便面見皇后娘娘的時候,又態度謙卑。這就是分寸。
強硬是要分場合、地點的。六部中的官吏,都是一班儒臣,秉承的是“對事不對人”的原則,倒並非特別針對方雲。所以方雲說話也是不卑不亢,並不強硬。而且,二十八名官吏遍佈六部,在這種場合強硬,等於得罪了所有朝廷儒臣,真的就愚不及可了。
方雲剛剛走出兵部衙門,一陣車轍的軲軲聲,從街道的另一頭傳來,片刻後,在方雲身前停下。一名天象級的錦衣護衛,從馬車上踏下身來,落在地上。掃了一眼方雲,冷笑道:“方將軍,武侯大人久侯多時了。裡面請!”
說著身形微躬,伸手往身後的馬車一伸,一副不容置疑的架勢。方雲掃了一眼馬車上圖案,心中冷笑一聲:“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我才剛剛踏足兵部衙門,天武侯就派人來請。倒是有心了。我倒要瞧瞧,他到底有什麼手段!”
“砰!”
衣袍一撩,方雲跨身上了馬車,動作乾淨利落:“帶路吧!”
馬車一往向西而行,在接近皇城的左下方向,矗立著一座森嚴、恢偉的紅牆府第。遠遠看去,這座府第散發出一股滔天的氣勢,府第上方,連虛空都扭曲起來,彷彿坐落在另一個空間。
方雲從馬車上下來,自有錦衣護衛上前:“方將軍,裡面請!”
方雲掃了一眼“天武侯府”,這座莊嚴、恢偉的府第,朱漆的大門緊閉,中門不開,只留著一扇躬身才能透過的小門,開啟著。
方雲立即心中有數,天武侯這是讓從小門穿過,特意的羞辱他。他現在到了上京城,無數人都關注著。若是現在離開,便會被認為是怕了,膽怯了,臨陣退縮了。那麼那些背後支援他的王侯,恐怕也會被震懾住,對自己的印象也大大削弱。
這樣,自己好不容易營造平民侯、各級將軍、官吏的抱成一團的氣勢,就會被一擊擊潰。甚至無形中被解讀為,方家怕了天武侯,開始示弱了。
然而,如果繼續往前走,方雲將面臨著兩個艱難的決策:第一,躬身穿過小門。
這個選擇,和現在離開天武侯府,沒什麼差別。將被視為,方府對天武侯的臣服。
第二,越牆而入。如果這麼做,將被視為攻擊天武侯府,將引來天武侯府侍衛的攻擊。同時天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