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藏在附近村落民家中,不如去民家搜尋一番,否則”
聲猶未落,東向一叢翠竹中,似為一塊巨石擊中,啪啪一聲大響。
四條黑影立即一鶴沖天,拔起二丈高下,改式向那叢翠竹撲去。
四黑影身形還在凌空,突然那叢翠竹內一條黑影沖霄而起,四條黑影深恐那人逸脫,頓時揚掌打出一片強厲勁風,阻遏那人。
蓬的一聲,那人發出一聲淒厲慘嗥,身形頓時翻震,墜下地面。
四條黑影如電掠去,沉身落向那人墜落之處,俯身一瞧,只見那人一動不動,僵臥地下。
那喚作二師兄的人冷峭陰森說道:“朋友,何必裝死,趕緊立起照實回話,還可饒你不死!”
那人仍是臥著,一動不動,被喚作二師兄之人喉中發出一聲冷笑,右臂疾如電火伸出,向那人頸骨一抓。
只見他如中蛇蠍一般,右臂疾縮,口中驚噫了聲,雙目了怔。
其餘三人見二師兄如此模樣,均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同聲驚問道:“二師兄,你是怎麼了?”
“你們仔細瞧吧!瞧瞧這廝屍體即將有何變化。”
被喚作三師弟那人詫道:“我等掌力輕重隨意,收發由心,意在阻遏這廝逸脫,怎麼這廝竟然死了,看來其中大有蹊蹺。”
二師兄望了他一眼,喉中發出兩聲乾笑,不發一聲,目光凝向屍體。
他們都知道二師兄一向行事謹慎,察事入微。
八道眼神靜靜注視屍體變化。
果然,屍體漸漸縮小,皮銷肉化,露出嶙嶙白骨。
不多一會,只剩一具骷髏。
四人互相驚懼地望了一眼。
那被喚作二師兄之人長嘆了一聲道:“今宵我萬森才算開了眼界,江湖上還有比本門門主更毒辣的人。”
三人齊聲詫道:“這人何由致死形銷骨露,我們還未察出。”
萬森陰陰答道:“你們細視胯骨之上是否有暗器釘入。”
三人怔得一怔,赫然發現那骷髏右胯骨上釘有一顆白骨釘,不禁佩服二師兄得五體投地,由衷尊敬。
萬森陰陰語聲道:“由白骨釘推斷,可證明並非峨嵋所為,但峨嵋亦非沒有可疑,為今之計,照三師弟所說,先去附近民家搜尋。
本門點穴手法別有詭異,不是任何人可以解開。”
說著一聲斷喝道:“走!”
足頓響音中,四條黑影魚貫騰身掠去,去勢如電。
瞬間,隱入夜色沉沉中。
夜風狂嘯,竹韻瑟瑟。
沈謙匿身竹叢中,屏住呼吸,靜靜耳聞,夜色如墨,乍不清四人形象,但可測出四人定是黑道妖邪。
四條黑影一離開,沈謙急欲觀察屍體,立即騰身竹外,一晃身兩個起落,到了那具骷髏之前。
略一注目,不禁膽駭神搖。
他正想伸手取出那支白骨釘,忽聞細如蚊蚋語聲道:“謙兒速離!”
沈謙心中一驚,身形一仰,倒射出去五六丈外,就是一貼在叢草中。
他耳聞身形破空之聲,抬眼窮極目力而視,只見一條淡淡黑影,長身筆立落在那具骷髏之前。
略一停頓,又自破空而起,向峨嵋山麓方向掠去。
他暗道:“好險,如非恩師出聲示警,怎可及時而躲。”
暗中忽然閃出南宮康侯與盛百川兩條身影。
只聽南宮康侯出聲道:“謙兒,回店去。”
沈謙應聲而起,三人翻回店中住屋。
這時,南宮康侯臉色一寒,沉聲道:“謙兒你也太自膽大,武林中殺劫兇險,層出不窮,稍一不慎,易遭殺身之禍。
你怎麼不知道珍視羽毛,潔身自好,反倒履蹈危境,為師如果率耳不聞,你真是自不量力。”
沈謙惶悚不語。
盛百川笑道:“年少好奇,你我這段年歲更甚於他,何必見責。”
南宮康侯也不再說沈謙,向盛百川道:“峨嵋從此多事矣,但不知是為了何事,我們明晨逕向峨嵋掌門人言明今晚所見。
囑謹加提防,聽與不聽在於他們,我等聊盡心意而已。”
盛百川搖首道:“我等尚未查明何事,佛門禿驢多半孤傲自賞,反以為我們危言聳聽,拒不見聽,咱們豈不是自討無趣。”
南宮康侯沉吟一陣,頷首笑道:“你這話不無道理,我等見機行事再說,只是你太罵苦了峨嵋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