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麵無常梁惕張嘴揚起一陣尖銳怪笑,面色變得猙獰已級。
驀地——
谷中傳出一長聲怪嘯,蕩谷穿雲。
冷麵無常梁惕聞聲面色陡然一變,雙肩猛振,身形斜躍而出,去勢如電,眨眼穿林面杳。
沈謙見冷麵無常梁惕去得突然,不禁一怔,細一尋思,料被嘯聲引去,一腔緊張心情立時松馳了下來,長吁的一口氣。
松濤遙起天籟,回谷鳴應,月華如水,濃蔭匝地。
沈謙旋身往谷中奔去,只見谷身越來越狹,斜陡而起。
一道山泉蜿蜒流下,鳴玉崢嶸。
沈謙循坡而上,奔行一盞茶時分,面前豁然開朗。
一塊綠油油的草地放展開去。
草坪上密疏不一百數十株奇松,龍蛇盤虯,形態詭奇,皆枝柯垂揚於地。
松陰遠處,隱隱現出紅牆宅弟,奔前一瞧,只見是一座小巧玲瓏華屋,格局雖小,淡雅中帶出華麗氣息。
沈謙目光卻落在牆外,面色惶悚,原來牆外倒了十數具屍體,斷肢折腿,口角溢血,死狀厥慘。
他不由毛骨悚然,屋內黑沉沉地一絲燈光俱無。
沈謙心中暗暗忖道:“恩師他老人家不知到何處去了?這所屋宇必是所尋的負有神偷之名的那位老前輩”
忽聽距身左近不遠窗內,傳出南宮康侯語聲道:“謙兒嗎?快進來!”
沈謙聞聲拔身而起,越過牆身,改為“飛鷹蕩林”身法,掠過屋面,沉身落下。
四外一瞧,只見是一座格式四合房屋,院子置在空中,燈光一閃,南宮康侯再度出聲呼喚。
沈謙應了一聲,推門而入,卻見南宮康侯側身坐在榻上,兩手不停地在榻上躺著一人身上推宮過穴。
那人清癯蒼老,似忍不住痛苦之狀,面部肌肉不時扭曲,極勉強地望了沈謙一眼,吐出微弱聲音道:“是令徒嗎?果然超軼出塵。”
南宮康侯道:“這位是摘星手盛百川老前輩,現在暫免施禮,待盛老前輩傷愈後再行請教吧!”
盛百川苦笑道:“小弟本應斃命,有你這種內功高手當能起死回生,但需耗卻你本命真元,非十二時辰不可。
然而小弟料知他們天明之前必捲土重來,你又不能半途而廢,令徒未必能應付如此艱鉅,何況眾寡懸殊,南宮兄,你們走吧,免多賠上兩條性命。”
南宮康侯冷哼一聲,道:“你還不知道我這老不死的性情嗎?我若袖手不管,任你說得唇乾舌焦,也是徒然。
我若自動伸手,你就百般阻撓也不能挽回,老偷兒你放心。”
說時,伸指飛點在盛百川睡穴上。
繼轉向沈謙說道:“武功之道,首重火侯,雖明訣竅,固可取勝開僥倖,但遇上武功卓絕之輩,則無所用逞。
你隨為師時日過少,不能循序漸進,故授詭巧速成之法,而今晚盛老前輩仇敵,均是武林頂尖好手,非你一人之敵。
不幸為師又要與盛老前輩療傷,片刻不得離開,是以為師欲施真力為你打通任督二脈,再傳你‘璇璣擒拿廿四手’。
此一手法以詭巧見勝,阻住來敵,全力施出殺手,慎勿一念之仁,貽無窮後禍。”
沈謙怔得一怔道:“何不將盛老前輩遷一隱秘之處,從容療傷,萬一弟子偶有疏忽”
南宮康侯笑道:“盛百川五臟六腑俱震得離了原位,搬動必速其死,何況他有許多珍藏,豈可捨棄。
事不宜遲,你可盤膝坐下,氣納丹田,抱元守一,無論何等難受,均不能稍懈心神,以免走火入魔。”
沈謙如言盤膝端坐,閉目舌抵上顎氣納丹田,只覺“命門穴”上灼熱如焚,一剎那,這股熱流湧襲十二經脈周天三百六十大穴。
遍身蟲行蟻走,骨脹如裂。
可憐沈謙汗如雨下,緊咬牙關死勁熬住。
不知過了多少時分,沈謙只覺如受雷擊,轟的一聲大震,不禁昏死過去,失去知覺。
南宮康侯微微一笑,長身立起。
倏地一掌向沈謙“百會”穴按下,道:“謙兒醒來,立起說話。”
手掌又倏地抬起。
沈謙睜開雙目,站起只覺全身輕飄飄如若無物。
但見南宮康侯笑道:“生死玄關已通,假以時日必可齊身武林高手之列,望好自為之,現在為師緊速傳授廿四手璇璣擒拿手法。
你習得後離開此屋三十六丈,防禦來襲強敵,最好護住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