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可怕的目光注視下,不少求仙者黯然後退,選擇了放棄。
不到半分鐘時間裡面,一百多位求仙者至少有三分之一退到了後面,剩下的人裡面還有一些目光閃爍,雖然沒有能夠學有所成,卻還是抱著僥倖的念頭,想要矇混過關。
又過了一會兒,確定沒有人再退下,大袞森然一笑,笑容中滿是猙獰。
“很好!很好!這下有點心吃了!”
他的目光驟然變得極為恐怖兇狠,剎那間每一個留在原地的求仙者都覺得他似乎立刻就要朝著自己撲過來,將自己一口吞掉!
“救命啊!”
“不要吃我!”
“仙師饒命!”
“我退出!”
亂七八糟的慘叫和求饒聲連成一片,場面一時間極為混亂。
然而大袞並沒有撲上來。
包括吳解在內,差不多有十位高手身上齊刷刷騰起了強大的氣勢,一瞬間竟然頂住了他的氣焰。
可他們也只堅持了一瞬間而已。
下一瞬間,吳解就再也頂不住,一個跟頭栽了出去,和其他感應到殺意而爆發的高手們一同變成了滾地葫蘆。
他們武功高明,只在地上一滾就重新站穩,但就是這一滾的功夫,至少又有十來個求仙者被突如其來的狂風遠遠地拋到了後面,摔得七葷八素。
“學無所成並不丟人,自己不能成功,還有子孫後代。夢想這東西,本來就是要很多代人一直追逐下去的。但想要矇混過關,卻是絕對不行的!”
不知何時,張龍已經出現在演武堂中,嚴肅地看著眾人。
說著,他手一揮,無論是自動退下去的人還是被狂風拋到後面的人,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片刻之後,一群神色茫然的人出現在了武安縣內不起眼的地方。他們的記憶已經有點模糊,只記得那份深深的遺憾,唯有手上那塊方方正正的竹牌能夠給他們帶來一絲安慰。
而與此同時,還有一些人出現在了曾經是青牛鎮的地方,這裡一片荒蕪,看不到半點房屋的痕跡,只有一條長長的黃土路,通往遠方的武安縣。
在他們的臉上依然帶著少許驚恐,但更多的卻是絕望。不止一個人在身上發瘋地尋找,卻什麼都沒能找到,最後嚎啕大哭。
這一切,吳解等人都透過張龍施法制造的投影,看得清清楚楚。
“求仙之路,第一要務是‘誠’!”張龍嚴肅地說,“我不管你們抱著什麼樣的心思,也不管你們的出身和來歷,但我要求你們用誠意對待自己的求仙之路——這是對我們的尊敬,也是對你們自己的負責!”
“為什麼要讓你們學習‘太上天真論’?你們考慮過這個問題嗎?”他的目光掃過眾人,緩緩地說,“仙路崎嶇坎坷,處處荊棘,步步艱難。如果你不能看清自己的內心,不能保持著一顆真誠的心,遲早會步入歧途。到時候”他頓了一頓,話音中多了幾分陰影,“恐怕就真的要麻煩大袞了”
包括吳解在內,所有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這小小的插曲並沒有耽誤很多時間,只是原本一百多人的求仙者隊伍,驟然少了將近一半。
接下來的幾天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如果硬要找點話題的話,就是當初那十個主動抵抗大袞氣勢的高手們得到求仙者們的普遍尊敬。
人都是尊敬強者的,尤其當這些強者願意為大家出頭的時候。
或許有人說這是傻冒的行為,但強者之所以被人尊敬,正是因為他們不僅有強大的力量,還會負擔起與這份力量相襯的責任。
否則的話,他們就不過只是人形的猛獸,只能從人們那裡收穫到畏懼而已。
五月初一這天,所有人都起了個大早,天色才微明的時候,大家就都已經集合到了講經堂中。
按照昨天得到的通知,今天將要公佈下一次考核的內容。
仙人們並沒有讓大家久等,太陽剛剛出山,那位周先生就來到了講經堂。
這位扮演落魄雜貨店主的仙人依然保持著當時的裝束,一身寒酸、一臉迂腐。他並不善於言辭,也沒有進行什麼演講,只是乾巴巴地將考核的題目告訴了大家。
“青牛鎮東邊有一處山頭,名叫牛頭山。山上最高的那座山峰,名叫牛角峰。只要你們能夠在五月初五之前登上牛角峰頂,就算是過關。”
“這麼簡單?”一個禿頂的大塊頭忍不住問。
“是的,就是這樣。”周洲一點都沒有仙人的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