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起當初易悌那種和別人格格不入的作風,他倒是並不很覺得意外,只是好奇罷了。
冗長的門規總算是說完了,吳解簡單總結了一下,大致上就是“要走正道,不要去做那些歪門邪道的事情,作為正派的修仙者要多多負擔責任”之類的,倒也沒什麼特別苛刻的條款。
然後,就是弟子們一個個走上前去,由師長頒發入門法器,並且一一勉勵。
吳解自然是第一個上前的,不過發的東西倒是跟別人一模一樣,都是一卷封印著二十四道法術的青羊符冊,一瓶能夠清心定神的素心丹,還有一把透出層層雲紋,一看就知道絕非凡品的無刃短劍。
一整套儀式做完,師祖們就各自離去,只留下二十六代的幾位師叔伯,帶他們去做一些剩下的事情。
他們跟著一位法號蒼雲子的道長去領了法袍,全都是清一色的淡青色長袍,從頭到腳沒有任何的花紋,樸素大方。
吳解的法袍和其他人略有不同,袖口和衣襬的位置都繪製著圖案,是一朵金紅色的火苗和一本墨色的書冊,花紋也不大,每個圖案不過半截拇指大小。
他好奇地詢問究竟,得知原來青羊觀的規矩很特別:弟子們不論年齡多大道行多深輩分多高,都必須穿純色的法袍。只有獲得某些特殊成就,又或者有特別的身份,才可以得到對應的裝飾花紋。
比方說他衣服上的裝飾,火苗象徵著他本代大師兄的身份,書冊象徵著他著作《細菌論》的功績。這兩個圖案之中,書冊是按照規矩來的,火苗則是昨天有人特地來詢問他之後確定的,當時他還很奇怪,為什麼問他“如果給自己選一個標誌,你比較喜歡什麼?”。
“原來是這麼回事啊!”
他感嘆一聲,然後很順理成章地注意到蒼雲子道長那身深青色的長袍上沒有任何裝飾花紋,除了顏色深一些之外,跟自己身後那些新晉弟子們沒有任何區別。
蒼雲子顯然發現了他的眼神,微微一笑,解釋道:“我青羊觀弟子雖然多,但真正能夠立下功績,得到在法袍上增添花紋的榮譽,卻也很少。我們這一代只有七位弟子有此殊榮,合稱青羊七傑——你們在入門考核的時候,不是已經都見過他們了嗎?”
吳解一愣,不料將岸他們竟然有這麼大的來頭!正想要再問幾句,後面安子清已經在抗議了:“你能不能別耽誤時間!先把正事做完了再問行不行!”
看得出來,他真的很著急。
吳解倒也懶得為這點小事生氣,便不再詢問,帶著大家按照蒼雲子道長的指點穿過幾道門戶,來到了一座古樸的閣樓前面。
閣樓的匾額上,是“藏書樓”三個大字。看到這三個字的時候,吳解分明聽見後面駱瑜和安子清的呼吸同時急促了幾分,顯然都頗為激動。
看守藏書樓的,是一位法號叄雲子的道長。他鬚髮皆白,看起來老態龍鍾,不過行動間倒還頗為靈活,可見道行頗為深厚。
叄雲子顯然知道吳解他們的身份和來意,帶著他們登上了藏書樓的三樓,同時給了他們每人兩塊玉簡,一塊紅色,一塊青色。
“紅色的玉簡比較高階,可以記錄任何典籍,適合用來抄錄你們打算學習的主修功法;青色玉簡差一些,只能記載較為低階一些的典籍,這是給你們抄錄輔修功法的。”叄雲子向他們解釋說,“每人只能抄錄主修輔修各一種,貪多嚼不爛——這層樓上的都足以作為主修功法,輔修功法等一下去二樓再選。”
吳解他們齊聲答應,然後各自拿著玉簡尋找適合自己心意的功法。
這個時候,駱瑜和安子清已經不約而同地朝著一個書架跑去,他們是如此急切,甚至連禮貌都顧不得了。
所有的書架上都有標籤,標註出各自記錄的典籍名稱。弟子們如果有興趣的話,還可以把典籍拿起來翻一翻——其實這些典籍大多是無字天書,就像那本《太上天真論》一樣,記錄了著書者的經驗而已。
吳解注意到,駱瑜和安子清都是奔著一份名叫《太上九轉丹經》的典籍去的。而且二人沒有任何猶豫,都直接拿出紅色的玉簡來,選擇這門功法作為主修。
“請問這‘太上九轉丹經’有什麼特別嗎?”他好奇地問。
“這門功法是當年祖師在天仙門下聽道之後寫成的,其來源和太上天真論如出一轍,都是那位天仙留下的法門。”吳解的身份特別,叄雲子簡直有問必答,而且態度非常客氣,“本門歷代飛昇的祖師之中,兩位驚才絕豔成就金丹大道的暫且不論,其餘還丹八轉七轉的人物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