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解應了一聲,翻身站起來,將被打散的法力再次運轉,凝練起來,衝了上去。
沒幾招之後,他又一次被打飛了。
這一下捱得格外沉重,他只覺得渾身骨頭好像都散了架,倒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來。
但長孫師叔祖卻點點頭,露出了笑容。
“做得不錯,這次你在被我打中之前及時用法力護住了身體。更重要的是,你沒有像那些外行人一樣傻乎乎地以法力為盾,而是將法力只蘊含在身體裡面——你看,這樣效果強多了!”
“我剛才那一擊,本來可以直接將你打昏。但結果你卻只是被打飛,沒有昏倒,還保留著施展法術還擊的力量雖然乍看上去似乎差不多,但很多時候,勝負生死就在這一線之隔!”
“弟子明白!多謝師叔祖指點!”
“明白就好,休息半個時辰,然後繼續練!”長孫師叔祖轉身走向石桌,“你雖然已經領悟了這個道理,但卻還沒有熟練。接下來要做的是反覆練習,直到將這種戰鬥方法化為本能,不需要思考,直接就能按照這種方法戰鬥,才算是真正踏入了‘法武合一’之門!”
“遵命!”
很多事情,說起來只是幾句話,真正做起來卻需要無數的汗水積累。
一開始,他是透過和長孫師叔祖的對練,來慢慢熟悉在戰鬥中把握法武合一的感覺。隨著他能夠經常保持著這個狀態,長孫師叔祖便提出了進一步的要求,讓他坐在練武場中間,周圍數十個法器不斷髮出法術轟擊,但卻要他不能一直維持著法武合一的狀態,而是在被擊中的瞬間才發動。
這種訓練極為艱苦,吳解不知道多少次被打得動彈不得,如果不是有靈藥治療,只怕連魂魄都被打散了!
但訓練的成果也是很顯著的,從一無所知到偶爾施展再到習慣,最後到完全成功。吳解總共只用了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就將這法武合一的功夫練得純屬,達到了長孫師叔祖所謂的“入門”。
無須運功,也無須念動,只是在戰鬥的瞬間,法力便立刻在身體中凝練,從體外看不出來,但實際上皮肉已經被強化到很驚人的地步——吳解到天書世界裡面使用茉莉製造的空白肉身實驗,在這種情況下,他甚至能夠空手硬接無形劍,只是受了一道淺淺的外傷而已。
雖然無形劍並不以鋒利見長,但怎麼也是法器飛劍,摧金斷玉易如反掌。也就是說,這種法武合一的狀態下,他整個人幾乎都成了法器,擁有可怕的威力。
然而,長孫師叔祖之所以威名赫赫,靠的並不是這種手段,而是更高層次的運用。
“你要把全部的法力凝聚在手上的兵器中,同樣一點也不能洩露。”一大堆各式各樣亂七八糟的武器被扔到了吳解的面前,“開始練習吧,什麼時候能夠做到這個,你就會明白我這獨門功夫的真正威力!”
這次吳解足足花了差不多半年,才練成了這一步。
半年中,因為失手出錯而毀掉的兵器堆成了一座山,在陰魂谷裡面平添了一個小景點。
而當他終於成功地將一身法力都凝聚在一把短刀裡面,然後揮動短刀將長孫師叔祖施法造出的石條一刀斬斷的時候,才真正明白這功夫的可怕之處。
那根石條用無形劍砍了半天都砍不出一點劃痕,但此刻他只是用一把普普通通的短刀,隨手一刀就砍斷了它!
雖然這一刀就將凝聚在短刀內的法力全部耗盡,但一刀下去,幾乎沒感覺到什麼阻力。
當這石條被一刀兩斷之後,他握著已經不再充滿法力,依然普普通通的短刀,站在那裡愣了半天。
“明白了吧?防禦力其實只是附帶,法武合一的真正可怕之處,在於它無堅不摧的攻擊力!”長孫師叔祖驕傲地說,“御劍術裡面有一門叫凝劍成針,能夠把一劍的威力凝聚在一點上。而我的法武合一卻是把全身的法力凝聚在兵器上,只為一擊。”
“除去那些真正堅硬的東西,天下各種防禦之術多半都是用法力來實現強化效果。而這種額外的防禦力,在法武合一的兵器面前形同虛設——你這一刀砍上去,砍到的不是堅固得連真靈法器都砍不斷的石條,而是一堆石條模樣的粉末罷了。”
吳解沉思了片刻,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驚訝得長大了嘴巴,不知道該怎麼感嘆。
“我本是一隻蠍子,但現在卻是人身。人的軀體相對於妖獸的軀體來說,簡直脆弱得不堪一擊,所以我就在思考,要怎麼才能解決這個問題?”長孫師叔倒了兩杯茶,遞給他一杯,然後一邊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