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估計,大概再有個兩三天,就會有人忍不住找上門來了。
情況和他猜測得差不多,第三天晚上,就有修士來到了龍神廟,恭恭敬敬地送上拜帖,來拜見杜前輩。
這位修士雖然穿著道袍,卻剃著光溜溜的禿頭,兼之膀大腰圓,怎麼看都像和尚多過像道士。尤其他還時不時地說上兩句“善哉”之類的話,吳解實在不明白,他這種拙劣的偽裝,究竟有什麼意義?
“晚輩過去的確是和尚。”當吳解好奇地問到這件事時,這位自稱麻婆道人的大個子老老實實地說,“不過前幾天突然心有所感,發現往日所學都是虛幻,所以決心皈依道門,追求無上大道!”
“不過就是聽說有道門前輩在這裡講課,想來旁聽罷了”安閒道人的親傳弟子空觀在旁邊撇撇嘴,很不屑地說。
“這麼說也沒什麼不對的,前輩講課乃是大造化,為此從佛門轉入道門,有什麼不對的呢?”麻婆道人顯得很光棍,反而讓空觀無話可說。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面人,麻婆道人好歹也是百鍊修士,道行尚在龍神廟眾人之上,現在陪著笑臉低聲下氣,他們怎麼也不好意思動手趕人。
於是吳解每天講道的時候,就多了一個旁聽生。偏偏這個旁聽生還特別喜歡提問題,讓龍神廟眾人常常怒目而視——百鍊修士的問題,對於先天境界的修士來說,稍稍有點太深奧了。
麻婆道人可不管這些,他只知道好不容於遇到一位已經走完了百鍊之路的前輩高人,不趁著這個機會把一直困擾自己的那些問題都問完了,簡直天理不容!
大概在麻婆道人來了之後的第三天傍晚,又是一位修士風塵僕僕地趕來,堂而皇之地在龍神廟外面脫掉勁裝換上了道袍,然後打著道門弟子的幌子來拜山。
“你說你是道士?那你知不知道我們龍神廟山門這裡供奉的兩尊神像都是誰啊?”空觀怒了,大聲喝道,“天下道士,沒人不認識這兩位護法神的!”
那個自稱“西瓜道人”的修士很顯然是個外行,支支吾吾半天都答不出來,眼看著憤怒的空觀就要動手趕人,他急中生智,一低頭一彎腰,整個人猶如一顆球似的咕嚕嚕從空觀身邊滾過去,直接滾進了龍神廟。
這西瓜道人也有先天修為,詭異的“地滾拳”當真神鬼莫測,龍神廟眾人忙了個雞飛狗跳,卻愣是沒能抓住他,終究還是被他滾到了吳解暫居的廂房外。
然後這傢伙就很不要臉地直接跪在廂房門口,衝著裡面大喊:“晚輩西瓜前來求道,往仙師垂憐,指點一二!”
在這種情況下,龍神廟眾人雖然恨得牙齒癢癢,卻也不方便出手,終究還是讓這傢伙留了下來。
好在這位西瓜道人修為平平,倒也沒什麼特別的問題要問,每天聽道的時候什麼都不做,就是捧著個筆記本,用令人眼花繚亂的速度將吳解講的每一句話都記下來,然後細心揣摩研究。
雖然這人猥瑣了點,但他求道的態度和決心,卻的確讓人讚許。
至於麻婆道人嘛,他自知行為稍稍有點觸犯眾怒,所以每天聽課之餘都跑到廚房裡面去做菜——他還真燒得一手好菜!雖然總喜歡放點辣,但無論甜辣、鮮辣還是香辣,都得心應手,讓人百吃不厭。
所謂“吃人嘴短、拿人手軟”,既然吃了他的菜,龍神廟的眾人就不好意思對他太過苛責,讓他得以安安穩穩留下學道。
每天講道之外,吳解依然在錦湖縣遊歷,尋找各種可能的線索。
他不斷在民間尋訪,打聽有關於龍君的訊息。但越打聽就越覺得疑惑——這位龍君的性格,和尋常的龍君簡直完全相反!
一般來說,龍君都是很懶散的,除非得到了滿意的祭品,否則別指望她們會為凡人做些什麼;而她們往往又顯得喜怒無常,一不小心就可能招惹到她們,引來傾盆暴雨和氾濫的洪水。
正因為這些原因,所以龍君們往往被視為暴君,從人們那裡得到的主要是畏懼,敬愛之意幾乎等於零。
可錦湖龍君卻不是這樣,她對於民眾的愛護,簡直到了有些病態的地步。天氣稍稍一熱,她就會散佈烏雲遮住太陽,還會經常吹起和季節不符合的兩封;當旱季來臨的時候,她會謹慎地控制著行雲布雨的規模,讓大地保持溼潤,不影響耕作;當雨季來臨的時候,她又會及時地疏通河道,引導水勢,不讓它形成洪水。
這種工作風格,已經持續了好幾百年。加上她從來不索要祭品,似乎完全沒有貪婪和享受方面的**,總的來說,簡直就像是那些古代傳說中的聖君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