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你能夠剋制住怒氣,這讓我很滿意!”他絲毫不吝惜讚美的話語,“一個做大事的人,首先必須能夠控制自己的情緒,不讓情緒主宰自己。你要把自己的心靈變成一塊永不融化的堅冰,既透明無暇能夠映出各種景象,又冰冷堅固沒有任何波動雖然你距離這個境界暫時還很遠,但比起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已經有了巨大的進步!”
他似乎想起了當初第一次見面時候的情景,忍不住笑了起來:“那時候,你看起來就像個瘋子一樣。現在嘛,可真的好多了!”
“但不知道為什麼,離開書房之後,我依然很難控制自己的情緒”大皇子臉色微紅,苦惱地說,“叔父,我究竟要怎麼做,才能一直保持這種狀態呢?”
“心靈的修行是一個漫長的過程,甚至於比法力的修行更加漫長。你在短短的一年內,就做到了一般人幾十年都做不到的事情。進步的速度已經快得讓我目瞪口呆!現在你要做的就是繼續鍛鍊心靈,隨著這個過程,你對於情緒的控制能力會更加出色,遲早可以不借助寧魂香也能保持現在的狀態,那就大功告成了!”
大皇子幻想著那樣的情景,不由得滿是嚮往之色。過了一會兒,他的思緒重新回到了眼前的問題,於是又愁眉苦臉了。
“可是那也太遲了吧!”
“如果你需要的話,當然可以用寧魂香給你做個香囊帶在身上,但那沒有意義。”英俊男子淡淡地說,“急躁是你心中的死敵,你必須靠自己的力量去戰勝它。書房裡的寧魂香,是給你在戰鬥中提供一個後勤基地,讓你不至於一敗塗地。但如果你隨身也帶著寧魂香的話,那就不是戰鬥,而是藉助寧魂香的力量逃避戰爭!”
說到這裡,他的表情漸漸嚴厲起來,話音也變得兇狠和毫不容情:“記住!逃避戰鬥的人,永遠都別想獲得勝利!〃
說完,他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只有大皇子握著滴血的手站在書房發呆。
過了好半天,大皇子才深深地嘆了口氣,重重地點頭。
“叔父說得對!我要靠自己的力量戰勝心中的急躁!如果隨身帶著寧魂香,那就等於是認輸了!認輸的人,永遠都不可能得到勝利!”
說完,他從書桌裡拿出金瘡藥和乾淨的白布,將雙手草草包紮,便又開始研讀英俊男子根據史書整理出的治國方略來。
因為性格過於急躁的緣故,他常常無意中弄傷自己,所以他的周圍總是會備著最上等的金瘡藥。武林中人夢寐以求的能夠在關鍵時刻救命的寶物,對他來說只是用來敷手的尋常東西罷了。
這是身為皇子理應的享受,如果他成為了皇帝的話,享受還會更多更好。
不過那還有點遙遠,眼前需要的是慢慢充實自己。
雖然父皇可能活不了多久,自己的努力可能都是白費,但他反覆告誡自己不能著急,因為如果說眼前只是還剩一絲希望的話,那麼著急只會讓這最後的一絲希望也化為烏有!
漂浮著異樣香氣的書房裡面,雙手扎著白布的大皇子正在一邊努力剋制自己的急躁情緒,一邊慢慢研讀治國方略。
遠離王府的一間客棧裡面,坐在床上的英俊男子睜開了眼睛,臉上露出了疲倦之色。
“神魂入侵,實在是太費力了!”他嘆道,“以我煉罡中期的修為,入侵區區一個凡人的心神,對他製造一些幻象,按說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卻想不到居然費力到這種地步!”
“那是師弟你非要用這麼吃力的法子。”坐在他對面床上的那位黑衣中年人笑道,“你為什麼不跟我一樣,真身出現在目標面前呢?效果應該差不多吧?”
“那可不行!我是‘已經死了’的人啊。”英俊男子也笑了,“如果我沒死的話,那他只怕第一次見面就就拔刀砍過來——我可是曾經企圖篡他們熊家皇位的叛徒啊!”
“那已經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當時就連熊洱都還只是太子呢,我覺得他可能根本不知道那件事。”
“牽涉到這種問題,謹慎一點總不會有錯。”英俊男子,或者說曾經的寧王朱權,露出了非常嚴肅的表情,“我們所要圖謀的東西很大,所以不做充分細緻的準備,不盡可能謹慎的話,是絕對不行的!”
黑衣中年人點了點頭,滿臉信服。
雖然他才是老君觀當代的大師兄,但朱權這位小師弟無論修為還是才智都遠在他之上,甚至於遠遠超過了老君觀當代任何一位弟子,就連師長們之中都有很多人不如朱權當一個人只比別人優秀一點點的時候,人們自然會嫉妒他;可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