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努力拉攏有資質或者有功德的弟子加入門派,以不斷壯大門派。
想到這裡,他突然想起了忌前輩,忍不住問起了他的事情。
“南楚國白玉樓的忌神劍他的身份比較特別”渡空大師顯得有點尷尬,連連搖頭。
將岸就沒這麼委婉了,很直截了當地說:“半魂忌道人為了守護南楚國,不知道殺了多少人,結了多少仇。跟他交朋友倒也罷了,要是傳他法門助他長生,不知道要惹上多少恩怨,甚至可能連帶著負擔很多因果。別說青羊觀和安貧寺,天下沒有哪個正道宗門會傳他道法!”
他的話很直白,連沒有修仙知識的吳解也能充分的理解。
所以除了為忌前輩暗暗默哀之外,他實在沒別的話可以說。
無關的話題很快就被拋開,兩位修仙前輩開始幫助吳解完善“細菌論”。
對於這本註定會被天下醫者奉為經典的醫書,三人都投注了相當的熱情,針對每一個細節都進行討論,不止一次爭得面紅耳赤。
兩位修仙者在見識方面本來是有優勢的,但吳解的理論實際上是地球上無數學者千錘百煉的結晶,往往簡單的一句話都凝聚了不知道多少人的心血,不止一次讓兩位自詡見多識廣的仙人瞠目結舌——可隨後就能透過實驗證明。
當四月中旬,這本薄薄的《細菌論》終於完成的時候,將岸和渡空已經對吳解在醫學上的驚人造詣佩服得五體投地,並且一致認為他絕對不是普通的凡人,而是某個擅於醫術的正道大神通者轉世,甚或是傳說中從天界降臨的謫仙人。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的猜測並沒有錯。而從另一個角度來說,他們的猜測錯得離譜。
昔年的無上神君前輩的確是大神通者,不過他的行徑距離“正道”這個詞,可是有著幾倍的十萬八千里呢!
完成了《細菌論》之後,渡空大師便告辭離去,順便帶走了一份抄本,表示要將其刊行天下。
輕撫著那本凝聚了無數心血的抄本,渡空大師滿臉欣慰之中卻又有些赧然,“其實我等並沒有能夠真的幫上多少忙,把名字寫在書上實在是貪天之功為己有啊!”
“大師您太客氣了!我的那些理論,全都只是猜想而已。如果沒有大師您製作的顯微鏡,誰能證明‘細菌’的存在?而如果沒有兩位前輩的幫助,這本書又怎麼能夠這麼快寫出來?怎麼能夠儘快地刊印發行呢?”吳解笑著說,“這本書能夠早一天發行,就能早一點幫助天下醫者治病救人。你們二位的貢獻功不可沒,留下名字也是理所當然!”
將岸微微一嘆,搖頭不語。
他的想法和渡空差不多,但他沒有渡空這麼高潔正直,這本書刊行天下之後,著書的人必定能夠得到無數的感謝和祝福,作為一位正道修仙者,能夠從這些感謝和祝福中得到極大的好處。
就為了這些好處,厚臉皮他也認了!以後在仙道之路上多多照顧吳解,權當補償就是。
渡空大師化作淡淡的金光乘雲而去,帶走了那份抄本。而凝聚了三人心血的原本則被留給了吳解,放進了天書世界。
在那本書的封面上,除了端端正正的“細菌論”三個大字之外,還用小字寫下了編纂這本書的三個名字。
主編:昭陽吳解;校驗:青羊觀將道子,安貧寺渡空。
第八章過關
四月十五那天,天氣晴朗得不像話,從一大早開始天上就看不到一絲雲彩,只有火辣辣的太陽當頭照。
吳解坐在客棧的陽臺上,看著已經重新恢復平靜的小鎮,心情悠然自得。
昨天晚上,將岸大夫派藥店夥計送給他一本雕版印刷的《細菌論》,和他手頭的原稿相比,正式出版的《細菌論》在遣詞造句上經過了細心的修飾,更加質樸和易懂,開頭還多了一篇由東南大儒陳弘義所寫的序言。
在序言裡面,陳老夫子極盡溢美之辭,給予了細菌論極高的評價,幾乎就是誇到天上去了,對提出細菌論的三個人也一樣是多有讚譽,甚至於說“此乃百姓之福、蒼生之幸!”;“三子者,大智慧、大仁義,皓首窮經、嘔盡心血,一文乃成,神鬼皆嘆!”;“惠及萬民、功在千秋,此即聖人所謂‘立功於世,非限一國一時’者也!”
這篇序言讓吳解看得暗暗臉紅,可也忍不住暗暗得意。
臉紅是因為這些成就其實不應該屬於他,而應該屬於地球上那些研究出細菌論的學者們;而得意則是因為成就感——虛榮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更多的是對於社會有所貢獻,油然而生的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