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那位少年正好也修煉到了長生門前;正在尋覓安全的渡劫之所。二人此前有些交情;他知道張廣利的為人品性;對其頗為讚賞;便請張廣利為自己護法;最終渡劫成功。
這少年姓蕭;便是琅琊國蕭家的那位真仙。他渡劫成功之後;邀請張廣利也在蕭家暫住——這大概是五百年前的事情了。
張廣利將自己的往事大略地談了一回;便又詢問了一些關於吳解和鍊金烏的往事。就在雙方交流之際;一道劍光從天而來;卻是吳解感覺到自己留給鍊金烏的護身玉符被啟用;將一縷元神寄託在劍光之上;過來看個究竟。
昔年吳解剛剛踏入道途之時;張廣利曾經提點過他。而張廣利的摯友棄劍徒更與他兄弟相稱;彼此交情極好。至於張廣利的老師靈明;則是他飛昇上界之後;交到的朋友。
雙方既然有如此的因緣;吳解便索性將這一律元神化為分身;暫住在琅琊國;一邊指導鍊金烏的修行;一邊順便給張、蕭解答一些修煉中的難題。
時光荏苒;一轉眼便過去了二十多年。這一日;吳解突然對鍊金烏說:“為師近日推演天機;發現你的長生機緣終究還是在無波崖;而且時間已經不遠。你且趕快前去;不要耽擱時日;錯過了機緣”
鍊金烏既驚且喜;急忙向張、蕭二人告辭離去。而吳解的這一縷元神留駐至今;差不多也已經到了極限;索性就此散去;化為一場靈雨灑遍琅琊國大地;應了“天下無不散的宴席”這句老話。
鍊金烏得到吳解的指點;一路上絲毫不敢耽誤;緊趕慢趕;累得氣喘吁吁;趕回了無波崖。
他剛到無波崖;才在坊市之中喝了杯茶;喘了幾口氣;便感覺到了強烈的靈機震動;緊接著便是地動山搖。
一聲轟然巨響從頭頂傳來;究其方向;卻是無波崖之巔;捨身閣所在的位置。
捨身閣出事了?諸位修士驚怒之下紛紛趕去;卻見捨身閣佛印破裂;金身羅漢忘生大師受傷吐血;猶在拼命壓制一團猛烈的黑氣;想要將其鎮住。
奈何他身負重傷;再也壓制不住;只聽得轟鳴巨響接連不斷;最終猶如天崩地裂一般;忘生大師被彈飛了出去;整個無波崖更被雙方爭鬥之力豎著斬斷;從山頂到山腳;幾乎筆直地裂開;化作一線天的奇景。
那團黑氣沒了約束;頓時狂笑著擊碎已經光芒黯淡的佛印;沖天而起;化作一條恐怕足有十萬丈長短的黑色巨龍;在天空中耀武揚威。
“魔龍悲風”看到這傢伙;幾乎每一個在無波崖久住的人都立刻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這條被捨身閣歷代高僧鎮壓在地藏大菩薩佛印之中的魔龍;竟然不知怎麼的掙脫了束縛;逃了出來
魔龍在天空之中狂笑;暢快之至。它原本就是已經修煉到陽神後期的強者;在這些年的鎮壓之中雖然不能繼續修煉;卻潛心揣摩;於道心方面頗有突破。如今一朝脫去樊籠;正是念頭通達。
“你們這些不值一提的螻蟻;竟然膽敢壓迫本座多年待本座將你們通通吃了;好好補一補元氣;也算是出了這些年來被鎮壓的惡氣”
魔龍狂笑著;便要衝向下方肆虐。這時候一個於癟瘦小的和尚飛了起來;滿臉諂媚地叫道:“悲風大人悲風大人您還記得我嗎?”
魔龍低頭一看;巨大的腦袋點了兩下:“當然記得;若非你採集一千種汙穢之物將地藏佛印汙染;本座豈能那麼容易掙脫本座得以脫困;你乃是第一功臣”
這話一說;頓時無數雙眼睛憤怒地瞪著那和尚。若是目光真能變成刀子的話;想必他已經變成了篩子;還是網眼最為細密的那種。
那於癟瘦小的和尚大喜;不理會無數刀鋒般的目光;諂笑著湊過去;興高采烈地說:“昔年悲風大人您曾經許諾;但凡能夠救您脫困的人;無論是人是妖;都可以分得您的一半精血;在您的幫助下修得長生”
魔龍微微頷首;笑道:“沒錯;本座的確許諾過此事。”
“那麼”和尚的眼中頓時露出了急切之意;強烈的野心幾乎讓他的雙眼都要燃燒起來;“不知道小人何時可以得到——”
他的話音戛然而止;因為魔龍突然脖子一伸;山嶽一般碩大的腦袋瞬間到了他的面前;張開嘴巴輕輕一吸;一股狂風便將他吸進了肚子裡面;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
“嘖嘖;味道不怎麼好;果然還是氣血不夠旺盛啊”魔龍一口吞了救自己脫困的恩人;卻滿不在乎地咂咂嘴;笑道;“果然還是要吃那些修為高的人;才更合我的胃口”
眾人看得目瞪口呆;有人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