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畢竟它的防禦力來自於真身之外附加的‘神魔外殼”只要設法繞過神魔外殼,直接攻擊它的真身,這種強大的防禦力就成了擺設。只不過想要繞過那神魔外殼,直接攻擊內部的真身,並不容易啊!”
吳解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這覆蓋厚厚骨甲的神魔若是那麼容易被繞過外殼攻擊真身的話,其餘的神魔們也不會這麼放心地以它為盾了。他仔細看著這個神魔,心中卻不由得突然一動,有些疑惑地說:“為什麼我看到這傢伙,就覺得似乎在哪裡見到過他呢?我應該從沒見過他啊!”
“或許你認識他的真身吧,不過都無所謂了。他既然被煉化成了神魔,真身的意識大概已經被抹去得差不多,只剩下一些戰鬥的本能和基本的常識。與其說他還是修士,不如說他是以修士為材料煉製的傀儡。無論師傅你和當年的他是否認識,都和這傀儡沒什麼關係了。”
吳解沉默了,他並不贊成茉莉的說法,但也不想用言語來反駁。
自己既然對這人有印象,多半是在人間認識的人。只是不知道他究竟是從人間投入魔門的?還是從魔門派出潛伏在人間的?但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吳解相信,他都絕對不會是自己心甘情願地成為傀儡,成為神魔的!
他仔細回憶了自己認識的那些不清楚去向的修士們,很確定其中絕對沒有那種愚忠之輩。
其實修士們之中,愚忠的實在是極端少數。吳解這麼多年下來,印象最深刻的大概就是劍老人忌前輩,和他的弟子劍姬綠姬。這師徒二人的確可以稱得上愚忠,真正做到了只付出而不求回報,忌前輩甚至於為了大楚國,連自己在人間留下的痕跡都煙消雲散,彷彿從來沒存在過;而綠姬身為凝成鬥氣的武道強者,實力足以擊敗絕大多數的煉罡飛仙,卻老老實實當著大楚國的大內侍衛總管,謙卑得猶如一個尋常宮女
想到這師徒二人,吳解就想起了和他們有關的事情,然後很自然地想起了當初長寧城的那個夜晚,那個烈焰熊熊,殺聲四起,在火焰和波濤之間忘情廝殺,和無數海妖鏖戰的夜晚。
在那個夜晚,吳解他們在長寧城外的海面上戰鬥,他們踏著波濤,以熊熊燃燒的海水為陣地,迎戰數不清殺不完的海妖。無論揮刀多少次,無論殺死多少隻,始終會有海妖源源不斷地衝過來,就像無窮無盡一般。
而在長寧城中,綠姬帶隊守護禁宮,吳解的弟子喬峰和林孝率領大內高手和軍中精銳,在城裡掃蕩一些偶爾衝進來的妖魔,對付那些想要趁火打劫的邪修。
在皇宮內部,蕭布衣主持祈天儀式,想要把來自於大楚國天子熊洱和宰相林麓山身上的兩股氣運合併成一股,注入太子體內,讓這原本缺乏人君氣運的太子成為一個合格的帝王,也讓林麓山那強大的文運轉化為大楚國的國運,以延續這個國家的命脈。
那場戰鬥驚心動魄,但結果卻並不盡如人意。雖然因為忌前輩的犧牲,他們最終擊退了來歷不明的大批海妖,但祈天儀式卻被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兩個修士破壞,甚至連以犧牲林麓山生命為代價抽出來的文運,也被其中一個修士給偷走了!
當時事發倉促,吳解只來得及用火焰給了他們一擊,雖然他用的火焰不僅焚燒之力極強,而且極難撲滅,但究竟是否將那兩人燒死卻是未知之數。
縱然最後他還是想辦法延續了大楚國的國運,完成了義弟林麓山的遺願,但這件事卻一直被他記掛在心上。那兩個來歷不明下落也不明的修士,始終是他追查的目標。
過了一段時間之後,他追查到了其中一個修士的下落一一那人死在了數百里外的一處荒山上,整個人被完全燒成了焦炭。但奇怪的是,吳解當初明明把他們兩個人都點燃了,可那裡卻只有一具屍體的痕跡,更沒有文運消散留下的痕跡。
莫非另外一個傢伙帶著文運跑了?可他究竟是怎麼從吳解的火焰之下逃生的呢?
吳解一直耿耿於懷,既感到納悶,更感到憤怒。
他生平與人為善,很少有什麼仇家。就算有仇家,大抵上也是別人憎恨他居多。要說有什麼念念不忘想要對付的敵人,首先就是這個竊取文運逃走的傢伙!
想到這裡,吳解突然身體一震,明白了原因!
自己之所以會感覺到不對勁,感覺到熟悉,根本不是對那個身體覆蓋著厚重骨甲的傢伙有什麼印象,而是對那傢伙骨甲之中隱約透出的氣運有印象!那氣運根本就是林麓山的文運!“我知道那傢伙是誰了!”他的眼中頓時閃爍著危險的寒芒,“他是竊取了麓山兄弟文運的小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