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必多心,是公主殿下怕影響了殿下修養,所以下令保密的。”
夏沙心中五味雜陳,對於法莉紗的這個舉動,不知是個什麼感覺。
“多謝君山先生,我這妹妹,就是太護著我,好像我是用沙堆成的,風一吹就散了。”他笑著說,“那麼,妹妹和君山先生決定怎麼做?”李看著他,皮笑肉不笑道:“這件事情我之所以來找殿下,就是因為絕不能再讓公主殿下插手了。”
“為何?”夏沙詫異地問道。
“因為公主殿下打算一個人把這件事扛起來,以身喂虎,為我們拖延時間。”
夏沙心頭重重一震,頓時生出一股羞愧的感覺來,有些倉皇地移開了眼神。“原來如此不管怎麼說。這是興隋皇帝對我月茲王室的挑釁,該挑起責任的是我,妹妹真是”他說不下去了。
李暗中撇了撇嘴。面上卻笑道:“殿下也不必太過激動。此事明顯就是針對我們的陷阱,必須從長計議。所以我今日才會特意來面見殿下,商量對策。”
夏沙輕輕舒了口氣,看著李道:“不知先生有什麼計劃?”
李道:“殿下,王室世世代代定居國都,即使現在已經被興隋軍佔領。想要身不知鬼不覺像裡面送封信應該還是沒什麼問題地吧?”
夏沙點了點頭,道:“這是當然。”
“那好,在下斗膽,請殿下授予許可權,讓在下的人可以使用王室埋伏的隱線,便宜行事。夏沙想了想,道:“可以。但不知君山先生要做什麼?”
李卻並不回答,只是笑道:“這件事情,就交給在下去做吧!殿下就等著好訊息好了。”
“皇兄!”殷駿鯤手裡拿著一張紙。匆匆走進殷駿鵬地臨時辦公地點。
皇帝駕臨,本應住進王宮裡,但月茲王宮已經隨著馬裡國王化為了灰燼。殷駿鵬也只好屈就別的地方了。
從案牘中抬起頭來,殷駿鵬身為一國之君。走到哪裡都不得安寧。
“什麼事?”
“有回應了。”
殷駿鯤將手中地紙遞給他。
殷駿鵬掃了一眼。問:“哪裡來的?”
“不知道,今早突然出現在我的書房。”
殷駿鯤皺著眉頭。經過這些日子的歷練,他再也不是那個只會在皇宮中坐享其成的太子了。
“悄無聲息潛入嗎?看來是要給我們一個下馬威了。”冷冽地笑容出現在殷駿鵬唇邊。
“可是他們也只能潛近我的身邊,功虧一簣。”殷駿鯤笑了笑說。
“功虧一簣麼?那可未必啊”殷駿鵬的話中似乎有話。
“皇兄,你打算怎麼做?”殷駿鯤擔憂地問,他自然是先看過紙上的內容的。
“約戰於我?他們倒是好算計!沙漠中我們的騎兵戰鬥力只剩下七成,他們卻能夠增強到十二成,此消彼長,對我們很是不利。”
“那皇兄的意思是要拒絕?為了逼他們出來,我們已經造下太大的殺孽,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訊息,難道就這樣放棄嗎?這樣下去,還要殺多少人才行呢?”殷駿鯤皺起了眉頭。
這一路過來,他也多少經歷了一些戰陣搏殺,然而那畢竟是兩軍對壘,他心裡不會有太多反感,很快便習慣了。但這次的殺戮不同,死在他們手中地都是些手無寸鐵的百姓或者已經繳械投降的俘虜啊!如此做法,說得不好聽一點就是殘暴不仁,這跟先生同他講地,以“仁”待人實在是差太多了,他無法接受。
殷駿鵬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小鯤,一將功成萬骨枯,這句話並不時說笑的,戰場上,在流別人地血和流自己地血只見你總要選擇一個,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對你臣服,作為一個君王,總要有些手段才行。有人給他甜頭他就會為你效命,有人卻是需要鮮血和屠刀才會低頭,如今我們大肆殺戮沙漠民族,為的是少流我們自己兒郎地血,難道你認為不值麼?”
殷駿鯤無言以對。
“小鯤,我知道那些讀聖賢書的夫子們給你灌輸了什麼,但你要記住,他們說的那套,在承平的年代裡或許還有點作用,你和我卻都不是承平的君主。大隋的基業需要我們來複興,天下需要我們慢慢去征服,一味的仁恕就意味著引頸待戮,你若不想死就要學著在必要的時候狠下心腸!”他繼續說著,顛覆著殷駿鯤早已成型的認知,這就是他帶他出來的意義啊!
殷駿鯤根本無法反駁自己的兄長,他已經漸漸明白一個君王不可能成為書中歌頌的聖人。
“那,皇兄你打算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