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片冰涼。
他的意思。乃是風峽關內至少有他們的密探。而且身份不低,才能得知上層將領的情況。若這是真的。他們就隨時可以攻陷風峽關,自己和守軍地一切努力都是白費!
旋又發現不對。
金汗圖在風峽關前強攻,損兵折將並不似作假。如果他們真的有內應,完全不必如此辛苦,付出如此大的代價!難道是卓格在故弄玄虛?
卓格見殷駿鵬臉色突變,還以為自己成功嚇住了他,繼續笑道:“聽說我妹妹救了一箇中原人,還當是誰,原來卻是陰大人!我對陰大人敢於以區區三千疲兵硬撼大汗三萬人馬,實在是佩服得緊吶!”
殷駿鵬不知他說此番話有何用意,只好不露聲色道:“卓格首領謬讚了!在下也實在沒想到會落入大人手裡,天意如此,大人打算如何處置在下呢?”
卓格故作一愣,隨即堆起了笑容說道:“陰大人何出此言哪?本人素來對中原文化頗為嚮往,又特別敬重真正的英雄豪傑,怎會對大人不利?大人且放寬心,就在我這兒好好休養,缺少些什麼,只管跟塔娜說!”又轉頭看了看自己的妹妹,忍俊不禁道,“再說,若是我要對你不利,我這寶貝妹妹怕是第一個要跟我拚命了!”
殷駿鵬愕然看向他。如果此人現下的表情是假的,那可就真是個大奸大惡之人了!因為他從卓格的臉上,竟然找不到一絲作假的痕跡。
面對自己這個侵入草原燒殺搶掠,金汗圖恨得欲錯骨揚灰地敵人,非但不抓了去領賞,還要為自己隱匿,他究竟安的什麼心?
而以塔娜的直爽大方,聽了卓格地調侃,雖紅暈一直延伸到頸下,卻依然不做忸怩之態,白了他一眼道:“虧你還好意思說!欺負一個重傷的人算什麼英雄!”吐了吐舌頭,又對殷駿鵬道,“你不要擔心,好好養傷吧!哥哥說出地話還從來沒有不算數地,他說不會把你交給大汗就一定不會。你先把傷養好,其他的以後再說!”
殷駿鵬心中一動,從他們兄妹對金汗圖地態度中把握到點什麼,卻一閃而逝,來不及牢牢抓住。
但不管怎樣,正如塔娜所講,最要緊的是趕緊好起來,否則說什麼都是白搭。
卓格深深看了他一眼,轉頭對塔娜說道:“陰大人可是個少見的好漢子,你好好照顧他。我還有事,先走了。”又對殷駿鵬說道,“陰大人請靜心養傷,一切都等傷好了再說吧!”
殷駿鵬越發肯定他留下自己必另有所圖,淡然道:“多謝。”
卓格臉上露出一抹難以揣摩的笑容,轉身走了。
水笙坐在棲鳳宮的花園裡,綠蔭下涼風輕拂,趕走陣陣熱氣。
桌上擺著各色小吃、冰涼的酸梅湯,消暑解渴,讓人在炎炎的夏日,得以享受最大限度的清涼。
水笙默默注視著熟悉的花園、亭臺樓閣,時光彷彿又回到了兩年前,初進宮時。
那時她只是一名卑微的宮女,而這個花園乃是昭陽帝和花月顏最喜愛的地方,她尚未有資格踏足。
轉眼間兩年時光飛逝,群花叢中,伊人已渺,金碧廊下,真龍飛天。景色依舊,然而人事已全非,昔日的主人,花月顏和昭陽帝先後死去,直接或間接死在自己手裡,新人入主,佔據它的卻是殺父篡位的逆子,和包藏禍心的妖魅今日之變遷,怕是以前做夢也想不到的吧?
人世之變幻莫測,莫過如是!
而李為何要讓自己移居棲鳳宮?雖說這歷來都是皇后的寢宮,但也是花月顏曾經住過的地方,誰都知道她和花月顏的關係,怎麼會做出這種安排?
她總有種感覺,似乎李已經知道些什麼,但若真是如此,他為什麼不說出來?為什麼還要執意立自己為後?
“娘娘,國丈求見。”小太監輕手輕腳走過來,生怕驚擾了她,低聲稟道。
她微微皺起了眉頭。
自從成為皇后,花永志成為國丈,兩人並沒有太多接觸。人人都知道她不過是花永志聽從昭陽帝命令認下的乾女兒,倒也並不覺得奇怪,因為她本是花家的丫環,兩人之間也不可能有真正的父女之情。
水笙則自己心裡明白,說到底,她本是他們手中的一枚棋子,該任由他們擺佈才是,現在卻越來越脫離他們的掌控,反過來他們倒要聽從她的指示了,心裡頭的不痛快自不必提。再加上花月顏不明不白死去,若花永志對她沒有一點疑心倒是真的奇怪了!在這種情況下,他們怎麼可能走得攏?“宣。”她淡淡說道,同時站起身來,往前廳走去。
花永志不會無緣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