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歡和呂裂石。秦菜和白芨帶人趕來,雙方直接正面遭遇。秦菜只是交待白芨:“燕、呂手下的人我們尚有用處,減少雙方損傷。”
白芨應了一聲,秦菜徑直行向大廈。燕重歡和呂裂石皆是大怒,尊主出現之後,他們的膽子又大了許多,這時候直接施法,欲與秦菜一較高下。但是當術法穿過秦菜的身體,所有的玄術師都停止了鬥法——她的身形漸漸透明,空氣中盪出透明的波紋隱隱可以看見她的輪廓。所有的術法全部穿過了她,彷彿過處無物,她是虛無。
她就這麼毫無阻礙地穿過了人群,緩緩等電梯。呂裂石惱羞成怒,跟上去各種法器交替祭出,法器打在牆上,激起灰塵無數。而秦菜安靜地等到了電梯,直接上了樓。呂裂石氣得火冒三丈——這輸得也太沒尊嚴了!
他命人立刻斷掉大廈的電源!雖然這一招很娛樂,但是電一停,電梯也就停止執行了。他冷哼一聲,正欲出口嘲笑一通以挽回顏面,突然就愣在了當場——電梯根本沒有停,仍然穩步上升,最後停在了四十九樓。
呂裂石心中驚懼,就連周圍幾個高管都看出來了——如非尊主親至,這裡沒有人是那個先知的對手。
四十九樓已經佈滿了秩序的玄術師,隨處可見人間玄術師的屍體,死相各異。秦菜踩著他們的血肉緩步前行,陸少淮領著十幾個玄術師還在硬撐。見他到來,目露喜色:“先知!速來幫忙!”
秦菜走到他面前,語聲恭敬而溫柔:“二爺有何良策呢?”
陸少淮擰了眉:“先知既能進來,又豈會出不去?”
他身後,陳科也趕緊附和:“先知,先救我們出去吧。”
秦菜右手扶著陸少淮,將他帶往天台。他身邊的十幾個玄術師都是他的心腹,這時候自然拼死抵擋秩序的追殺。身後悶哼聲傳來,秦菜腳步微停,轉頭時一名玄術師以身擋住秩序的刀鋒,一片鮮血潑濺在她臉上,溫熱腥甜。陸少淮腳步加快:“別看了,趕緊脫身要緊。”
到了天台,周圍全是秩序玄術師佈下的結界。呂裂石和燕重歡生怕他逃走,指揮玄術師玩命施法。陸少淮面色大變,這時候他身邊心腹已然傷亡殆盡,而他,且不說實力,論經驗他就不如燕重歡和呂裂石中的任何一個。這時候本已是強弩之末,哪裡還堪招架這樣強猛的攻擊?
他施法過度,眼睛鼻子裡流出血來,最後被逼至邊緣,腳下一滑仰面倒落下去。陳科喊了一聲二爺,秦菜飛身上去,伸手一把握住他的手,他嘴裡也全是血,正要說話,秦菜淺笑盈盈:“二爺,我若是您,絕不求救。”
陸少淮一愣,只覺一股力量洶湧而來,腦子裡有什麼突然砰然炸裂——她震碎了他的元神。目光漸漸煥散,他的手驟然失力,從秦菜手中滑出。
然後,墜落。
白芨和呂裂石在樓下鬥法,有什麼東西從上而下破風而來。他和呂裂石不約而同地仰起頭,只見一個人一路下墜,最後砰地一聲摔在地上。四十九層樓,他摔得連腿和手都分不清楚,血肉濺出十米。
隨後,秦菜帶著陸少淮的心腹陳科乘風降下,她的黑袍被風揚起,若隱若現似乎整個人都將要融化在風裡。
“我們的首領,已經”她沒有再說下去,白芨接話道:“營救失敗,不要作無謂犧牲,先行撤離。”
有秦菜的掩護,呂裂石和燕重歡想乘勝追殺也是不能。只好眼睜睜地看二人撤走。看著地上那堆血肉,呂裂石眉頭依然舊皺:“她當真是來營救陸少淮的?”
燕重歡冷哼一聲:“你管她是來幹什麼的?反正現在陸少淮死了,算是大功一件!”
呂裂石也想起這事,兩個人對望一樣,心裡的小九九又盤算開來——要是能在尊主面前獨領大功就好了。殺死了人間的首領啊,這可不是小事。
陸少淮死了,人間可謂是人心煥散。可惜秩序正在揚威之時,凡是有點腦子的都知道這時候如果各自逃命,只會被秩序各個擊破。所有幸存的長老立刻召集了人間的殘餘力量,緊急商議。
白芨自然是會議首要人物之一,沙鷹如今也有資格列席。而秦菜卻久久未至。元老們商議的事情非常簡單——國不可一日無主,陸少淮死了,如今的人間,誰來領導?
當時眾長老首推的是已退隱重出的長老謝天安,他是跟隨老爺子那一輩的人,陸少淮見了他也要恭敬地稱一聲師叔。論輩分確實是高。這個提議一出,本來應該無甚意見,但是突然有人開口了:“我覺得,如今的人間已累在旦夕,我們需要的是一個真正有實力能夠救我們於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