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二爺跟白芨在開會,珍姨推著二夫人的輪椅,秦菜抱著那條狗,也沒人阻攔,三個人一條狗就這麼進了會議室。
那條狗雖然不知品種,但它明顯能夠感覺人體陰陽二氣的變化。而秦菜體內畢竟是由異眼負責調節陰陽二氣的,和正常活人當然不一樣。是以它有事沒事總喜歡咬秦菜。
而這種異常,卻沒被發覺——二夫人這條狗,一向是想咬誰就咬誰的。在整個人間總部它也是耀武揚威的,若得人見人厭,卻大家都敢怒不敢言。現在它要咬秦菜,誰敢有異議?
秦菜也不敢,就一邊抱著它,一邊任它啃咬。而就這樣,她的血還不能染到狗毛上——二夫人看見肯定會嫌髒。
開會的諸人都站起身來,只是私下裡看了眼秦菜,又看了眼白芨,依然沒人說話。二爺先走過來,把二夫人推到他身邊的位置,秦菜往右一站,自然就站在白芨的座位身邊了。
那條狗依然咬著她的手,白芨微微側首,見秦菜一手抱著狗,一手拿著一條手絹捲住被咬的手,以免血漬染到狗毛上。
他眸間竟然隱現了一絲殺機,只是瞬縱即逝。
二爺接著講這一期的計劃安排,二夫人在一旁靜靜地聽著,雖然沒有發表意見,整個會議室裡的氣氛卻壓抑得可怕。二爺講完了,方輕聲問了二夫人一句:“有什麼需要補充的嗎?”
那聲音竟然又溫柔又憐惜,秦菜不動聲色地看了二爺一眼,又靜靜地垂下眼簾。
晚上,秦菜特地向珍姨請了個假,說是回家拿衣服。其實開始二爺派她過來也並沒有吩咐她就要住在這裡,但她這幾天都寸步不離,實在是看不出半點不情願的意思。
這個珍姨雖然伺候二夫人有些年頭了,但是又哪比得上秦菜那張嘴會說話?眼看這些日子秦菜陪在二夫人身邊的時間比她還多,她早就不悅了。
這時候見秦菜是向她請假,這才找回了點上司和前輩的面子,拿了半天架子才道:“去吧,早去早回,別磨蹭。”
秦菜笑嘻嘻地應了幾句,腳步輕快地離開了這棟小別墅。
走出眾人的視線,她的腳步就慢了下來。想著這些日子說過的話和做過的事,望著滿天的星斗,突然之間也有些困惑。
這兩個人,如果是依著以前的性子,她絕對不會伺候。那條狗,如果依著她以前的性子,必一天打八頓才能解恨。
可是現在她只是笑嘻嘻的,對誰都是一副溫婉樸素、純潔無害的表情。說著言不由衷的話,做著違背正義與良知的事,討好一些讓自己厭惡的人。
她一步一步地向前走,星月也隨她前移。就算再厭惡,也要甘之如飴!因為要一直一直走下去,方能不負付出的代價,和自己從未偏移的追尋。
183 第一百七十二章:端倪初現
天廬灣。
知道秦菜今天要回來;談笑很早就到了家;很做了些吃的。沙鷹也回來得很早;導致幾個人全部都到齊了;秦菜還沒回來。
燕小飛這兩天也總算是緩過勁來,雖然下床仍然困難,但是傷勢總算是控制住了。這會兒他正在客廳裡看報紙;這還是白天家政工人把他扶出來的。現在沙鷹和談笑都不願意扶他回去,他也倔強,不願求人;就一直在客廳裡待著。
秦菜進門;見大家都等著;也不多說;坐在談笑身邊,拿起筷子揮了揮:“先吃飯。”
桑骨泥人眼尖,一下子就發現了她手上的傷口:“姓藍的,你手咋啦?”
它這麼一問,大家都發現了。秦菜滿不在乎地往嘴裡填了一塊牛筋:“被狗咬了。”
談笑皺眉:“咬了那麼多口?”
沙鷹沒多說,二夫人那條狗有多討人嫌,他可是知道的:“趁著沒人的時候揍它一頓,不能老讓它這麼咬著。你都快變狗咬膠了。”
秦菜搖頭:“不用,我恢復得很快,它愛咬就咬吧。”
她飛快地吃著飯:“我不在這幾天通陽館那邊沒事吧?”這話是問的談笑。談笑搖頭:“沒事,有事我會打你電話的。”
“讓各線長都盯緊點,小心人間那邊再逆襲什麼的。我估計還要在二夫人那邊呆一段時間,而且會盡量少過這邊來。”她叼著筷子,又吩咐,“桑骨泥人,你照顧一下燕小飛,定時給他換藥,別讓他掛了。”
談笑和沙鷹是指望不上了的。桑骨泥人倒是聽話:“哦。”他起身走到燕小飛面前,伸手戳了戳燕小飛的傷處,疼得燕小飛呲呀咧嘴。然後它煞有介事地道:“疼成這樣,肯定是長蟲了!明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