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布將信將疑:“現在?”
秦菜態度冷淡:“你想等多久?”
唐布略微猶豫;還是跟了上來。
這裡確實是白河住的地方;唐布這樣的人;不擇手段想要拜一個人為師;必定對此人有著極深的瞭解。
這時候在秩序,公認最厲害的當然是尊主。但是尊主這種像是玉皇大帝一樣只存在於神話中的人物,如今只有一座雕像。
鬼才知道到哪找他呢。
目前地位第二的自然是先知;但先知那是與生俱來的本事。旁人要學也學不了。地位第三的是尊主使者燕重歡。
他進入這支巡查隊,也是因為這個部門的路自明部長是燕重歡的人。但經過這幾個月的相處;他卻失望透頂――這支巡查隊裡的人,就跟巡街民警一樣。完全不是他想象的樣子。
直到秦菜的到來!
那一次江明酒店,秦菜追那輛貨櫃車的身手,才讓他從一堆垃圾裡面看到了希望。他對秩序排得上號的人都有所瞭解,也是那時候他仔細研究了白河。
最後決定從秦菜身上下手。
這算是棋行險著,他覺得白河那樣正直的一個人,肯定不會認同自己的弟子和黑幫勾結。是以認定自己戳中了秦菜的軟肋。
但他也是個膽大心細的人,秦菜這麼痛快的答應,還是超出他的預料。是以他心下仍猶豫不定。
這時候見秦菜果然將他帶往白河的住處,他的心不由放下了一半――至少白河在,秦菜不敢亂來才對。
秦菜領著他上樓,進到房間。唐布略略猶豫,看見裡面的陳設、衣物確實是白河的,這才進門。
秦菜給他倒了杯水,他何等謹慎的人,自然不喝:“他人呢?”
秦菜示意他在布藝沙發上坐下來,屋子裡極其安靜,沒有第三個人的聲息。唐布頓時就變了臉色:“他不在?那你讓我來幹什麼?”
秦菜手裡捧著一杯水,神色超乎尋常地淡漠:“當然是解決我們之間的問題。”
唐布頓時就站起身來:“你想做什麼?白河既然不在,我先走了。”
秦菜手裡捧著的是杯開水,但是她似乎絲毫不覺得燙。唐布環顧四周,這裡本來是一室一廳,秦菜來了之後被隔成兩間,白河住客廳,秦菜住裡間。
他起身向門的方向走去,但明明眼前就是門,他偏偏就過不去。
秦菜把玩著手裡的水杯,看著他在屋裡沒頭蒼蠅一樣轉圈:“你想拜入我師父門下,可是你看,這裡根本就沒有你的位置。我達不成你的要求,”她輕聲嘆氣,“可又想讓你替我保守秘密。怎麼辦呢唐布?”
明明是雲淡風清的語氣,唐布卻出了一頭冷汗。他這時候才真正意識到自己看錯了人!
這個丫頭雖然不過十七歲的年紀,但絕非軟弱可欺的人。也對,她既然能揹著白河與黑幫勾結,又豈會是良善之輩?
實在是自己太冒失了!
秦菜從櫃子裡掏出一個薯片筒,裡面是一桶被菜油浸泡的大米,
她將米一粒一粒地灑在地上,唐布開始跟著油米的路線走。秦菜將他引出門的時候還很小心地鎖了門:“很抱歉,還得麻煩你走一段路。畢竟不能弄髒他的地方。”
唐布看不見秦菜,但他能聽見秦菜的聲音。混亂中的世界,只有一條唯一的路。他心跳越來越快:“不要殺我。”
沿著油米,很快就出了樓道。那時候是凌晨五點鐘,街道上人還很少。秦菜丟的油米也只是一粒一粒地丟,並不顯眼。偶爾三兩個人經過,可以看見一個女孩抱著薯片筒走在前面,後面亦步亦趨地跟著一個男孩。
雖然油米足夠,但人肯定不宜帶太遠。
隔了五百米左右,有個偏僻的巷子。裡面有個下水道,憑秦菜現在的力氣,井蓋很容易開啟。而小巷子裡本就沒什麼人,這時候更是鬼影子都見不到一個。
秦菜把井蓋開啟,跟來的唐布已經崩潰了:“求求你不要殺我!”
對於這樣的哀求,秦菜真的已經聽不進去了,她握了一粒油米,往下水道里一丟。果然,唐佈一個失足跌入其中。
下水道不過四米多高,肯定摔他不死。唐布摔進汙水裡,但他明白當務之急不是叫痛的時候:“秦小姐,我錯了!我發誓我一定保守密秘,您原諒我的鬼迷心竅吧!”
秦菜把井蓋搬過來,看著在汙水裡掙扎的唐布,她心頭也恍惑。怎麼會就變成了這樣?命運像一條牽引繩,一直一直牽著人的鼻子走。在她前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