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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部分

秦菜搖搖頭,也有些不解——她的心臟損壞已久,現在用的是異眼。怎麼會心痛呢?

那痛如針扎,來得快去得也快。秦菜卻一直心神不寧,最後她終於忍不住:“我離開一下。”

餐廳有專門的休息室,平時用來給排隊用餐的客人休息用。這會兒秦菜坐在室內的沙發上,不一會兒就趴在茶几上睡著了。

睡不多時,她眼前突然出現一片黃色的紙錢,秦菜接在手裡,順著紙錢來的方向走,發現面前竟然是自己朱陽鎮的老家。

誰死了?

旁邊的小門裡傳來悲切的嗩吶聲,秦菜緩緩推開門,只見裡面擺著一副漆黑的棺材。白燭淌淚,隱約光線照出棺材裡麵人的臉——是秦媽媽周碧華!

秦菜悚然一驚,驟然醒來。卻是身邊陳科正在輕拍她的肩膀:“累了?也是,幾夜不眠不休,真是辛苦了。”

秦菜沒有理會他,直接拿了自己的包:“二爺,我要回家一趟。”

她第一次提起家這個詞,陸少淮一怔:“出了什麼事嗎?”

秦菜沒來得及多說,衝出飯店,開了車直奔朱陽鎮。陸少淮眸中光芒微閃,突然道:“先知好像出了什麼事,跟去看看吧。”

白芨是個絕頂聰明的人,這時候難免多看了他一眼——他什麼時候對秦菜的事這麼上心了?

而他卻是個不願多管閒事的,尤其是秦菜的閒事。而這個人的性格,是陸少淮所不能勉強的。所以這時候陸少淮和陳科他們幾個人追出去,白芨依然在桌邊吃飯。

晚上七點半,正是三畫市交通最糟糕的時段之一。秦菜的車連二環都走不出去。她索性棄了車,開始拼命地奔跑。要追上她不容易,但是這在陸少淮眼裡,就成了是不想被跟蹤的表現。

他更感興趣:“想辦法跟上先知。”

秦菜並沒有刻意避著人,而後面幾個也絕非飯桶,一時之間居然也真的跟上了她。

地段越走越偏了,高樓大廈漸漸稀少,極目所望,莊稼地越來越廣。最後,朱陽鎮終於就在眼前了。陸少淮等人棄了車,緊緊跟著前面的影子。

秦菜走小路,很快跑回了自己老家。

那時候已經是十二點左右了,她老家的大院子裡還有很多人,秦菜踹開院門奔進去的時候,那條護院的大狗縮在牆角,全身瑟瑟發抖。

院子裡頓時一片安靜,所有人都望了過來。這些人裡有一些秦菜熟識的鄰居,也有她不認得的陌生人。她卻顧不得細看,直接往靈堂走。

人群靜默了好一陣,終於有人認出了她:“是碧華家的老四啊,怎麼把頭髮染白了?”

也有人憤恨不平:“平時幾年也不回來瞧一眼,人沒了倒是回來了!”

又有聲音更小聲地道:“聽說在外面給人當二奶,沒準男的不准她回來吧。”

於是就有人明白了:“難怪打扮得怪里怪氣了”

靈堂的門並沒有關,秦菜站在棺材前,裡面的人臉上蓋著黃色的遮臉紙,唇色慘白。如果不是老爺子發喪,她一定會有時間休息。這樣她一定能看到並且再替她延命。

可是偏偏就那麼巧,偏偏幾天之內她抽不出任何時間,哪怕是打個小盹。

這就是註定,她的塵緣在無聲中悄然淡薄,她開始錯過親人們即將經歷的一切。可是為什麼啊?你給我可以看見一切的能力,最後告訴我哪怕看見一切,也必須遵循你的規律。

難道我的存在,就是眼睜睜地看著我想留住的一點一點地失去嗎?

不甘心,旁人的誹議完全不能入耳,她抿著唇望著棺裡聲息已無的母親。一隻手揪住她的胳膊,有聲音粗聲粗氣地吼:“你個不孝女,你還知道回來?”

秦菜緩緩轉過頭,或許是眼中的戾氣太重,她身後的秦老二突然鬆了手。然後他又覺得在眾人面前失了面子,隨手操起一根抵門槓,劈手打在秦菜身上:“臭丫頭,你還要翻天了不成?”

秦菜捱了一下,身體巍然不動。秦老二還想再打,被身後的鄰居拉住,畢竟是靈堂,不是教訓兒女的地方。而秦菜再沒有看他一眼,她蹲在棺材面前,突然俯身扶起棺裡的周碧華,隨手撕了她的蓋臉紙。

鄰居一陣譁然,有個道士打扮的人衝進來,開口就訓:“你這個女娃怎麼老是胡來?撕了蓋臉紙,她就上不了黃泉路。你想讓你媽永世不能投胎嗎?”

秦菜把周碧華抱離棺材,聲音冷淡:“滾。”

周圍鄰居也不再議論別的了,只道她是傷心過度。有年老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