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詞一樣,蘇東城作詞和小學生作詞,差別可不是一星半點。
秦菜淺笑不語,老爺子幾乎將自己畢生所學都傳授給了她。擁有這些記憶,寫這個不是小兒科麼?
白芨也沒有深問,看了片刻吐了兩個字:“很好。”
在他的口中,能夠聽到一個好字已經是破天荒了,加個很字,已經很明白地顯示出了老爺子的水平。秦菜便放了心,看來老爺子並不打算坑她。她也相當小心,這些東西還是白芨認可了方才心安。
那天下晚秦菜下班很早,應果兒收拾她的辦公桌的時候,意外地看見一紙口訣。她也是判官,人間的精英力量之一。這紙口訣雖然是秦菜自創的,但是就跟醫生看藥方一樣,大體作用還是明白的。
她眉頭微皺,悄悄地謄了一份。
第二天,秦世輝打電話給秦菜,告知家裡計劃這個週末去給周碧華上墳。秦菜剛要答應,他又補了一句,順便讓周碧華見見那個即將成為秦菜後媽的女孩。秦菜以玄術師交流大會為由拒絕了這個週末的例行回家。
玄術師交流大會那一天,秦菜到得很晚。但整個玄術師大會居然延遲了半個小時舉行。雖然主辦方沒有說明為什麼,許多玄術師都在暗暗猜測——是在等人間的先知吧?
玄術師交流大會的主辦方,是玄門世家,中立於人間與秩序之間。因為涉及買賣,帶著商業性質,他們可是誰也不願得罪的。這次秦菜遲到,他們還以為是哪裡開罪了這位先知。
特意等她,雖未明言,也至少表明了他們對這位人間先知的尊重之意。
秦菜倒不是有意擺譜——昨晚沙鷹發瘋,談笑也跟著鬧,她睡過頭了。
因為是最後一個進入會場,幾乎是萬眾矚目,跟打了聚光燈一樣。而那個女孩就那麼形色坦然地踏過萬千目光,走到她的位置,連眼神也沒有絲毫異動。彷彿沒有注視,彷彿沒有人聲,彷彿天地不存、唯她一人。
白芨的位置當然是在她身邊,人間和秩序的首領都不可能參加這樣的展會,秦菜和白芨已經代表人間。白芨的目光也跟著她的腳步,他還記得第一次見到秦菜的時候,那個丫頭又呆又傻的憨態。 “你身邊的判官呢?”秦菜坐定之後,白芨低聲問。先知出席會議,身邊沒人保護,像話麼?他當然是有派人的,秦菜只是搖頭:“我遣走了,礙事。”
白芨皺眉:“先知出行,無人隨侍,合適嗎?”
秦菜淺笑:“判官長,關羽也曾單刀赴會,我又何必眾星拱月?排場什麼的,毫無意義,省掉吧。”
白芨微怔,區區數年之後,那個懵懂無知的孩子,已如春花驕陽般自信從容。
秦菜在人間的代號,叫藍愁。這次參會,她穿的也是白芨一號。但是在場的都是玄門精英,身體可以更換,魂魄可是變不了的。只是她是人間的先知,身份更在白芨之上,要保密也是情有可原的,故而也無人多說。
主辦方致過詞,介紹過特邀嘉賓之後,交流會算是正式開始了。交流會分為三百六十五個展位,分陳於九個展廳。秦菜無人跟隨,果然是輕鬆,一路走走看看。白芨雖並不刻意跟隨保護,但是大抵還是離得不遠。畢竟如果秦菜有事,第一個責任部門還是他判官部——雖然他自己也覺得秦菜出狀況的概念真的已經很小了。
秦菜轉了一號展廳,現在這些法咒、陣法,真的是很難入得她眼了。
“秦菜!”人群中一聲咬牙切齒地怒喝,一拳破風而來。秦菜側頭避開,白芨早已發現,人未至法寶先出,一條青黑色蛟龍鏘然現身,直奔來人。玄術師都視自己的法寶如生命,可見他這一下子是出了殺招的。
縱然是一流玄術師,又有幾人見過已然修成器靈的法寶?周圍頓時轟亂。眼看蛟龍即將擊碎來人,秦菜左手冤孽一擋,砰地一聲巨響,白芨的法寶果然又被嚇了一跳,迅速退回白芨手中。
白芨這時候已衝到秦菜身邊,眉頭緊皺:“解釋。”
秦菜抬眼看看面前,襲擊她的是個二十來歲的少年,一頭金色長髮,年青帥氣的臉龐已經現出了幾分男人的剛毅。這貨還能是誰,正是恨她入骨的燕小飛。
仇人見面,燕小飛眼睛都紅了,銀牙緊咬,一副欲啖她肉、枕她骨的表情。秦菜搖頭,也不打算真對白芨解釋什麼:“一點誤會,走吧。”
白芨看了燕小飛一眼,見其對秦菜還真是不容易構成威脅,這才轉身隨秦菜離開了展廳。
燕小飛不是秦菜,可受不了眾人的注目禮。他漲紅了臉,逃也似地跑出展廳。走出不遠,